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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奈,拍手起身,对时蔚说:“泡澡,去吗?”
时蔚黑眸倏然一亮,咻地就过来了。
:“!”
她就知道。
“完成婚礼之后。”她提前警告。
三天不给他点脸色拉开距离,十天她都要在水里养身。
时蔚搂着她,用他那带着电流的魅惑的嗓音说:“不会迟到的。”
马上听出不对:“不准偷无间渊的时间。”
“几天没活动,你骨头不僵吗?”
“我骨头灵活着呢。”
搡开他,瞬形不见了。
时蔚低低笑了,朝后院款款摇去。
“哎,神亲姑父,你们快点啊。”遇上这两位祖宗,张却真想撞死。
“快不了。”时蔚隐着幽幽深意的天外之音悠悠飘来。
最终,时蔚的幽幽深意没有得逞,精神、身体双重被折磨的只有张却。
于寿命以万年计的神明来说,凡人契定终身的方式其实很轻浅。
因为神跟人可不一样,他们既心意相印,两相结合,天地自会为他们的姻缘镌下永生不变的无形的契,从此不会离心。
他们不需要同族或异族见证的流程冗赘的婚礼。
真心交合的那一刻,天地万物受神华滋沐生发的美丽景象,就是最珍贵隆重的契礼。
和时蔚愿意进行这样一套仪式,是因为他们觉得两人的情感历程不止是神与神之间的缘分,还有神与人的生生世世的交集。
几百世的轮回,他只给她九世的相遇,其余的生生死死,他都是默默在看她。
尤其是季逾,这个终于可以将爱意表现并交付出来的身份,是最最喜欢,最珍惜的。
季逾虽然回归到了本尊体内,他的思想却没有改变,他让时蔚更完整,更饱满了。
加之他们很长一段时期内都会在人界度过,人族的婚仪对他们来说意义还是挺大的。
张却策划这场婚礼之时,就计划得很详细了,一定符合新人身份、形象、气质。
这是一场符合当下审美,且出乎想象新意十足的婚礼仪式。
当和时蔚拖着飘逸圣洁的神袍,出现在礼厅之外,看着精奢华丽又浪漫的现场时,不禁对视了几秒。
“如果不是身为天神,没有见过很多繁华与美好,这样的画面一定能把我美死。”
看着时蔚隐泛七色光彩的凤眸,笑得甜美。
时蔚笑:“那,在人界的时候我们就只做凡人,洗衣、做饭、走路、开车……,这样就能把这些小小的美好更深刻地印在心里,很久以后还能回味。”
“好啊。”
……
两人慢慢悠悠走在蜿蜒曲折的花廊上这会儿,提前去看礼厅的准备工作的张却急得团团转。
“什么叫冥帝不见了?!”张却看着青枝,“你不是说她在描妆吗,她来都来了还能去哪儿?”
“婚礼还有十分钟就开始,她不在,谁来主持这个婚礼?我亲姑真是遇上了个好鬼蜜!”
“我去找找吧。干娘她肯定是觉得屋里闷,去外面散步了。”煞主苍遗说,“现在是黄昏,这个时候阴阳纠缠,她能看见我们看不见的风景。”
他刚到不久,手里拿着的一束水晶兰花,花的枝干五花大绑着,花朵摇头晃脑,像是在打瞌睡。
张却说:“老祖别动,你负责把你的花看好,别找来这又丢了那,我可跑不动了!”
忽忽说:“我去找。我很会找人。”
张却想了想,点头:“青枝你招呼老祖,我和忽忽去找。”
他不敢喊其他人帮忙,怕他们见鬼。
张却出来碰上,于是把事跟她说了。
听见炎契的名,额侧一根神经不由自主地跳了跳。
心说:“能规规矩矩就不叫牛大花了!”
“我来找吧。”说。
感知一只老鬼气息,对她来说轻而易举,只要对方没有刻意躲。
“我刻意隐藏了气息,就为不被那几个讨嫌的打搅,弟弟,你难道就不想我?”
婚礼场地三百米外的星空客房里,妖艳性感的黑裙女鬼跨坐西服眼镜男腿上,皮肤冷白的手臂勾着宽阔的肩。
正是玩失踪的炎契和前来参加婚礼的张既。
“你别这样,我,我有点接不了跟一个鬼……”张既脸红脖子胀,抬起手不知往哪里放。
炎契红艳艳的指甲轻轻划过男人的浓密的眉、高挺的鼻、微微苍白的唇,甲尖最后停在他下唇上。
妖声媚气地说:“虚伪。你以前不也喜欢了魔鱼,怎么没见你介意!”
张既脸一红,歪开脸,离开她的挑逗:“你,知道?”
炎契笑:“也不看看姐姐是什么来历,什么不知道。不过嘛,主要还是你太明显了。”
张既叹息:“不说这个了,反正——”
“反正你已经释怀魔鱼,喜欢上鬼王了。”炎契抢他台词,并厚颜无耻填入自己的意向答案。
张既只觉眼前昏黑:“我没有喜欢上你,你不要乱说。女子应该矜持。”
炎契咯咯笑:“你还挺古板的!越是这样我就越喜欢怎么办。呵呵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