汹涌波涛压下来,将人抵倒在床。
“喂,你别。嘶。”张既反抗着要起来。
炎契倾身伏下,呼吸喷在男人耳际,灼得他一个劲瑟缩。
“你白天想我,晚上梦我,现在却叫我矜持。”
“你真不记得我们好过?还好了几回呢!”
“你,你说什么?我,我不懂。”张既已经有些恍惚了。
炎契说:“你们男人真是会装得很啊,脱裤子就跟人家有情有意,爽完了就失忆,哇,好无情啊!”
张既差点跳起来:“你在逗我玩对吗,我跟你……,怎么可能!那只是梦。”
炎契感慨万千:“姐姐有没有跟你说过,只要你一想到我,我就会出现在你面前?宝贝,那是梦,但不是虚的梦哦。”
“你骗我。”张既说,“我不信。什么我一想到你你就会出现,那我白天也经常想到你了,你怎么没出现?你……我……”
说完才意识到自己暴露了。
炎契咯咯笑得更欢:“承认你想我了?你怎么这么可爱啊!你真的,我要爱死你了。”
张既憋得脸颈通红。
下一刻,被剥得风光大泄的他可见胸腹也是熟虾状。
气氛都到这儿了,炎契一不做二不休,利落上。
一人一鬼很快吻得热火朝天。
行将拉被子,慵懒的男声突然响在身后:“哎呀,来的不是时候。”
炎契应声回头,看见两男两女恍恍惚惚站在屋里。
“干嘛突然出现,破坏人好事,小心生孩子……不喊爹啊。”
“我们的孩子确实不会喊爹。”帮腔自己男人。
因为他们的孩子不具形态。
等到那缕爱华凝成的气息穿越九时衡,则会变成世间具象的某一事物:
可能是风;
可能是雨;
也可能是其他的任何物;
或是从未出现于世间全新的物种……
当然不会喊爹娘。
炎契被神两口整无语了。
只能干瞪眼。
时蔚突然心情不错,大发慈悲:“给你们三天时间继续可好?”
“不用了。”炎契说,“大小脑都吓萎缩了,没兴致。”
在不知所措的张大少爷脸上嘬一口,安慰地说:“宝贝,等姐姐把这两尊神送走了,咱们再探讨。”
怕别人看见她的珍藏似的,温柔贴心地拉过被子,把男人白皙健实的春光掩上。
后整理着衣发起身。
这边张却看见他哥像个被黑道大姐包养的小白脸,湿漉漉,红扑扑,茫然地收拾着自己,瞳孔裂出几道大峡谷。
心里嘀咕:
“这是我那老成持重温文尔雅的亲哥吗?”
“看起来像只小白兔啊!”
“他们什么时候搞一起的?”
“哥你不是对另一半要求高,希望对方跟自己一样感情专一,一样身体纯洁吗?鬼帝姐姐这么风流,你怎么会……”
想了一堆,他终究什么也没说。
自己连神都遇上了,也喜欢上了非同类,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?
“结婚这么重要的事穿这么素!”几人瞬形到婚仪厅后台,炎契吐槽。
“你们神族啊,咦,随便出来一个,看着都端端的,冷冷的,你们真的不感觉奇怪吗?确定不是装的?”
没人搭她的茬,她却不会冷场,越说越来劲:
“别跟我说什么活得久了,什么都看厌了,内心对任何事都起不了波澜啦……”
字字拐着弯,夹着阴阳调。
“谁还没活了几千年啊,看我就不像你们——我多会过,多快活。”
倏然飘到站远处的张既的身旁,搂着他,靠着他,说:
“要是哪天我们办婚礼,
我一定将忘川河做成碧绿的喜绸,
绕冥界七圈,
把小鬼们倒挂在礼堂穹顶给我们唱诗,
再铺一条不归路,
材料嘛,
就用死人头骨,
最重要的是忘川花,
它是人界认为喜庆的红色,
我们家宝贝肯定喜欢。”
“还有,婚床必须是七米长宽的阴沉木大棺材,再挂些白幡,简直浪漫死,嘿嘿,我喜欢宽敞,随便滚。”
“那个,我先入席,你们准备。”张既只觉浑身骨头冰得要碎,赶紧溜了。
两分钟后,婚礼正式举行。
这是一场形式特别的婚礼,没有长辈将谁的命运交托,新人不用交换戒指。
张却的策划很用心,没有让新人从人群中走上礼台,而是从后台升上去。
新娘手捧水晶兰,新郎手执姻缘丝,两人一左一右,在缭缭云雾中走向对方。
如天神临凡。
宾客们看着高高在上圣洁的新人,膝盖不自觉的发软,想跪。
张却像个管家站在台前,看着席上一双双亮晶晶的眼睛,心头别提多得意。
心说:“亲人朋友们,请永远记住这一天,因为你们今天看见的,是神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