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有前因?”刘明月锐利的眸光看过来,罗珊只觉她口中的每个字都击中了自己的心怀,“这"了几声,却是有些难以启齿。
“母亲,您就尽快同大人说清楚吧,如此大人也好尽快帮咱们。“郑观山隐约察觉出了什么,不动声色地催促道。
“是……"罗珊再度咬牙,将目光投向郑益身旁神色恍惚的管家:“管家,你来说那天看到了什么。”
郑忠祖上便被赐了郑姓,是跟了郑家几代的家生仆,向来最是忠诚。此刻夫人发话,老爷又未加阻拦,他便将一个月前见着的可怖一幕全然道来:“大人,长公子是一个多月前遇害的,那会儿大老爷专门让老仆去值夜,如今想来便是刻意给老爷警告。”
“老仆原本看见一人趁着夜深潜入中堂前厅……“说到这里郑忠顿了顿,再次开口止不住地发颤:“老仆觉得他有些眼熟,便上前查看,不料便撞见长公子被杀害的现场。”
“尸首分离、面容尽毁呐内……就算,就算长公子偷了东西,大老爷也不能这么害他啊!“郑忠也是看着郑霖长大的,止不住双腿直抖、老泪纵横。“偷东西?偷了什么?“刘明月自然捕捉到关键,心道这应当就是罗珊遮遮掩掩不愿直言的根源。
郑忠看了郑益一眼,在他略微点头的首肯下扑通跪下:“大人,我家公子虽说做了偷窃之事,可再怎么偷窃也罪不至死,何况是毁去面容的分……“先一码归一码。"刘明月道。
“大老爷在老爷家藏了个了不得的东西,具体仆也不知……“郑忠咽了咽口水,接着道:“长公子在外面结交了不好的友人,成日带他流连赌坊,长公子也因此输了不少钱。”
“夫人这些年虽然一直管着家中商铺,但也禁不住一直填给赌坊……最后一回,公子欠了桩大的,不敢告诉老爷和夫人,不知怎么知道了大老爷将一宝贝暂存于家中的事,便起了将宝贝弄出去先当掉再慢慢攒钱当回来的主意……刘明月这边五个人闻言皆露出鄙夷的神情,或轻或重。极擅察言观色的郑忠也不禁低下了头,郑霖之事确实是桩实打实的家丑。世家子赌博成瘾便算了,还做了窃贼,连他这个做仆从的说起来都面上无光。“罗夫人手中偌大商户尚承担不起的赌债,你们大老爷的宝贝却承担的起,当真是个不得了的宝贝啊。"刘明月饶有兴致道。“这……大人,老仆真不知那是什么,大老爷将东西带来时便用箱子装着遮遮掩掩的,连老爷也看不得……除了大老爷那边的人,恐怕也只有过身的长公子才知晓了。"郑忠小心翼翼道。
又是个用死人转移视线的,刘明月看向郑益,意味深长道:“郑功曹,今日罗夫人这一报案,恐瞒不了郑德阳多久。你想好了,既然已经背弃了他,不如干脆背弃地更彻底些?”
“像你家不肖子那般想着事后补偿的,怕正是郑大老爷眼底容不得的沙子呀。”
“大人,下官不知您在说什么。”郑益被她说得心头猛跳,在她恍若洞悉一切的目光下无处遁形。
刘明月轻笑了声,道:“不愿说也无妨,如今事情说明白了,人证也有了,物证嘛郑霖的尸体上也可以寻。那吾且问你们,郑德阳若真害了郑霖,你们是要送他去公堂会审吗?”
“杀人偿命,便是他郑德阳也别想逃过!"罗珊当即恨恨道。“夫人,如此你便要清楚,到了公堂上,有些东西想瞒也瞒不过去。“刘明月漫不经心地回应道。
“夫君……“罗珊求助地看向郑益,她也不知郑德阳藏了什么在她家宅院。郑益避开她的目光,淡淡道:“下官,真的不知。”“好,那便到公堂上再查。"刘明月暂时放过了他,继续追问细节:“东西是什么你们不知,藏东西的地方总知道吧?连不务正业的郑霖也能寻到并当出去。“妾身知道,妾身知道,埋东西的时候妾身与霖儿都在。“罗珊在郑益回应前抢先道。
“当时郑德阳说是听了风水先生的,要将一口箱子埋在前厅,也就是昨日大人喝茶的地方。那会儿妾身只以为是什么法器,现在想来,将宝贝埋在这么明显的位置,可不就是勾着霖儿犯错么!”
她越说越认可这一说辞,起身再度来到刘明月面前欲要跪下,刘明月却单腿往前一伸,拦住了她往下的动作:“夫人,不必,吾怕吾也成了勾您下跪的歹人。”
“大人……总之,杀人偿命!霖儿是妾身唯一的指望,您也是女人,您肯定懂的。"罗珊讪讪道,依然祈求地看着她。“杀人偿命我明白,至于后半句,我不懂。你想好了,我若接这个案子的话,你便要答应我一个条件。"刘明月缓缓道。“但凭大人吩咐。"罗珊咬牙。
“条件我暂时还没想好,等想好了再告诉你。记住,别想着逃。“刘明月握紧郑观山的手,紧接着微笑地看了眼东方鱼。布帛分别包裹住刀柄与刀身的横刀插在郑益与管家之间的案几,东方鱼霎时移步至两名男子的身后,身形快成一道黑影。她拔出将木案砸出个刚刚好的窟窿的破障,旋即持着刀身一横,整把刀一头一尾卡住郑益和郑忠的下颔抬起,沉声道:“说,那宝贝是什么?”大大大
东方鱼随郑家主仆三人离开后,刘明月和其余人仍留在这座无人居住的空院落。
先前郑德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