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？”
阿婆的眼皮动了一下，依旧没说话。
胖子在一旁急得首搓手。
我咬咬牙从口袋里掏出那块碎瓷片，递到阿婆眼前。
“阿婆，您看看，认不认得这是啥子上的？”
阳光照在瓷片的红点上，微微反光。
陈阿婆的目光落到瓷片上，原本浑浊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波动，她干枯的手指颤巍巍的抬起来，似乎想碰，又缩了回去。
她沉默了足足有半分钟，久到我和胖子都以为她睡着了或者不想理我们。
终于，她张开干瘪的嘴唇缓缓吐出几个字。
“红事变了白事惹不起啊”
她抬起眼皮，那双看尽世事的眼睛里此刻竟带着一丝明显的忌惮和警告，深深的看了我们一眼。
“娃儿莫打听莫去河边”
“沾上了就甩不脱咯”
说完，她再也不看我们，也不再看那瓷片，重新闭上眼睛，仿佛睡着了一般，无论我们再怎么问，都一言不发。
我和胖子面面相觑，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震惊和寒意。
红事变白事！惹不起！莫打听！甩不脱！
陈阿婆的话，几乎印证了我们的猜测，并且指向了她不敢也不愿提及的恐怖真相。
那块碎瓷片，绝对关联着那红衣女鬼的死亡之谜！
我们谢过阿婆心事重重的离开。
走在回去的路上阳光明媚，我却感觉浑身发冷，阿婆的警告在耳边回荡。
“老林，咋办？阿婆都说惹不起。”胖子带着哭音。
我握紧了口袋里的瓷片，边缘硌得手心生疼。
“她越是这样说，说明那东西越凶，我们越要搞清楚。”我眼神坚定起来。
“不然就真的只能等死了。”
既然老人这里问不出，那就从物证入手！
“胖子，你人面广，去找人问问，镇上或者附近，有没有会看老物件懂点以前风俗的人？特别是红白喜事用的东西！”
我必须知道，这染血的碎瓷，到底来自怎样的悲剧现场。
而就在我们埋头商量下一步行动时，我没注意到远处河边的方向，一股淡淡的若有若无的灰黑色雾气，正顺着街道如同有生命的触须般，缓缓的向镇子弥漫开来。
空气中，那股熟悉的河腥气，似乎又浓重了几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