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位皇子呼吸同时一滞。父皇把这一场储君之争的考验彻底放在明面上来,往年那些朝堂上的你争我夺,在如今看来就已经没有了丝毫意义,现在,是要看他们自己本事的时候了,谁能赢了这一局,朝堂的话语权将会增加到无以复加的地步,太子之位,便唾手可得。
今天之后,不仅父皇会看着他们,朝廷的文武百官也会看着他们,大乾无数的百姓还是会看着他们。谁会是将来最优秀的储君,天下人心里都有一杆秤,这事做不的假,也不敢做假,需要拿出实实在在的政绩。
而且是新政刚刚起步的敏感时刻,父皇这么做的目的不言而喻,就是要借用他们世家的手铺开这新政,但这也让他们三个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兴奋,父皇这一手比他们平时争权夺利要直接的多。
乾皇看着三个儿子各异的神态,心中暗叹。他也不知道这样的做法到底对还是不对,但是母后说得没错,把他们留在京都,成不了一位合格的君王,储君不是儿戏,未来的大乾需要一位有魄力的君王,一位能力超过他的君王。
三位皇子齐声应是,退出时背影都挺得笔直。
次日,永和宫。
夕阳的余晖为永和宫的琉璃瓦镀上一层金边,廊下的铜铃在晚风中发出清脆的声响。二皇子李显穿过重重朱门,远远便闻到一股清雅的沉香——那是母妃最爱的熏香。
李显接过茶盏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:&34;儿臣想去湖州。
郑贵妃微微一笑,满意的用团扇轻拍儿子手背:&34;我儿聪慧,想的长远,你的事情娘不多问,你父皇跟世家本来就没什么好感,若是插手太多,反而不美,可他李成安会帮你吗?
“他会的,他比任何人都希望大乾强大起来,母妃放心,此行孩儿有分寸的,就是觉得孩儿这一走,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,今日来,特地向母妃告个别。”
李显打开锦盒,一叠厚厚的银票呈现在他眼前!
晚风穿堂而过,吹动郑贵妃鬓边一缕散发。李显望着母亲孤寂的侧颜,他知道,娘亲是因为郑家为了达到自己的政治目的被送进宫里,这些年,父皇也很少来永和宫,一年到头来永和宫的次数屈指可数,她这些年,从来都是一个人扛过来的,哪怕自己是皇子,也不可能随意出入后宫。
这一刻,他有些羡慕李成安,自幼生活在蜀州,无拘无束,自由自在,有温馨的家人,家中就他一个男丁,集万千宠爱于一身,那样的生活,未尝也不是一件美事。
“母妃,孩儿不会再让你失望的,之前的事情,孩儿绝不会让它再发生第二次。”李显恭敬的说了一句。
五日后,午门广场。
晨光初现,三辆形制各异的马车已列队待发。礼部官员捧着明黄圣旨高声宣读,惊飞檐下一群白鸽,最终,李霄云选择了江南较为富庶的福州,李沧瑞去了文风最胜济州,而李显,竟然选择了名不见经传的湖州。
这个选择,一时让很多人都看不太明白,朝中众人也是面面相觑。
总而言之,大乾的储君之争在今天终于放在了明面,不再像曾经那般明争暗斗,这场另类争储的方式,也为后世开辟了一个新的思路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