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徐相,你觉得朕这样做,对吗?”
乾皇的声音很轻,却让徐安身子微微一颤。
徐安自然明白乾皇口中的臭小子是谁,这小子进京短短一年时间,这小子可谓是把大乾搞的是天翻地覆,可以说是整个大乾都在围着这小子一个人转。朝堂也好,世家也罢,所有的布局都被这小子彻底打乱,但他,也把大乾带上了一条前人不曾走过的道路!
“如今新政刚有起色,陛下为何还要放任他回蜀州?”
“朝堂上的事情老臣自然责无旁贷,眼下这小子竟然还有比新政更重要的事情,难道是北州关?”徐安恍然大悟。
乾皇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徐安,忽然朗声大笑:&34;徐相果然不愧为百官之首!
说完,便转身离去,三位皇子的车队也渐行渐远,扬起一路烟尘,远处官道上,车队已变成一个小黑点。
豫州官道。
暮色沉沉,马车内,李成安正倚着软枕翻看着一堆图纸,春桃跪坐在一旁煮茶。茶香氤氲间,车帘突然被夜风掀起一角,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滑入车厢。
李成安挑眉接过,片刻之后,便笑了起来:&34;哟,三位殿下这是都出京了?
“三位殿下都出京都了?这是哪儿又打起来了不成?”春桃一脸的疑惑。
李成安顺手将信纸递了过去,春桃一看,旋即说道:&34;大殿下选了福州,三殿下去了济州!这二殿下怎么选了湖州?
“二殿下就不担心世子不借这东风?毕竟这是三位殿下争储,王府这时候恐怕不太适合插手。”
火苗窜起时,照亮李成安眼中狡黠的光,&34;三位殿下争储,王府确实不好插手,但是正常的生意往来,也是无妨的,他大概是知道了一些什么事情。对我而言,眼下大乾的强大比什么都重要,只要不是太过分的事情,能帮的话,我自然会帮他的。
李成安将燃尽的信纸碾成灰,掀开车帘,望向北方渐暗的天际,&34;我不是要帮他,而是帮大乾。很多事情需要一个开头,有了这个开头,后面的事情就简单多了。
“陛下为何会在这个时候做这种决定”春桃不时犯着嘀咕。
李成安会心一笑:“因为南边刚打完仗,我大乾虽然没有赢,但也没有输,这个时候给刘渊那小子添点儿堵是最好不过了。”
“我朝皇子,跟大康有什么关系?”
“你还是多看看书吧”
“世子在,奴婢看书有什么用?”
“”
远处传来隐约的狼嚎,与车轮碾过官道的声响交织在一起。
商州别院。
春日的商州别院,梨花如雪。刘渊负手立于回廊下,指尖碾碎一片飘落的花瓣。粉白的花汁染在指腹,像一抹未干的血迹。
刘渊展开信纸,春风忽急,吹得他腰间玉佩叮当作响。风卷起几片花瓣,正落在&34;湖州&34;二字上。
说完便手指一紧,信纸皱成一团。
刘渊猛地转身,惊飞檐下一对正在筑巢的燕子,&34;这么多年都风平浪静,李玄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做这个决定?是谁让他做这个决定的,查出来了吗?
刘渊突然抓起案上茶盏砸向廊柱。瓷片四溅,惊得池中锦鲤四散。一片碎瓷划过他的掌心,血珠滴在梨花上,晕开刺目的红。
远处传来悠扬的钟声,是商州百姓在庆贺春祭。刘渊望着满园春色,忽然觉得无比刺眼——这里的春天,好像不如往年的明媚。
内侍刚要退下,又被叫住。
春风拂过,满树梨花纷纷扬扬,一片花瓣飘落在池面。就像这看似太平的春日,终究掩不住水下涌动的暗流。
乾皇这一手,虽说算不上什么大麻烦,但是足够恶心人的,眼下大战结束,大康虽说未败,但也没有赢,谁都知道这场战争的主导者毕竟是他这位太子,这个时候,难免会有人觉得这位太子能力有问题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