扶观楹清清嗓子,端着热腾腾的汤,一颗心惴惴。
她咬着字,细声说:“夫君,醒酒汤我煮好了,你、要不要喝汤?”
阿清淋了冷水,又在浴桶里泡了一阵,满身是一股凉凉的冷气,体内的燥热也随之下降。
他并未醉,但醒酒汤到底是妻子特意给他熬制,且他方才攥疼妻子,那白生生的腕子上留有一圈的红印。
他理当自省。
阿清遂将醒酒汤给喝了。
“有劳阿楹,适才见谅。”
“啊......嗯。”
扶观楹魂飞天外,并未将阿清的话听进心里,她只盯着那碗汤,目睹它见底,心突突地跳。
思及此媚药见效很快,扶观楹呼吸一时乱了些,她攥着袖口,不敢看太子,道:“我们今儿早些休息吧。”
“好。”
扶观楹将门窗锁好,屋内瞬间闭塞起来,一点风吹不进来,她吹灭烛火,卧房登时伸手不见五指,犹如一间无人知晓的密室,容纳即将到来的禁忌情/事。
扶观楹按住正在颤抖的手,须臾,她解开自己裙带,只着轻薄里衣上榻,胸口莫名胀。
阿清坐在竹椅上,久不见动,依稀瞧见他修长隽逸的身影。
“夫君,你不上榻吗?”扶观楹出了汗,黏腻腻的焦躁在她脑子里乱窜。
“你先睡,我坐一坐。”阿清嗓音低沉沉的。
分明适才泡了冷水,燥热已经消弭,可不知为何只消片刻,它卷土重来,并且这一回来得比适才更加猛烈,犹如无法抵挡的狂风暴雨。
它们先是在阿清四肢百骸流动,紧接着疯狂往他下/腹汇聚。
从未有过的热。
阿清背脊挺直,额角鼓起青筋,下巴紧绷。
彼时听到床榻上妻子柔媚的声线,再加上外头竹叶来回晃动的沙沙声,毫无规律节奏,阿清感觉罕见的心烦意乱。
闻言,扶观楹注视阿清:“......夫君,你还好吗?”
阿清:“我没事。”
扶观楹:“可是你的声音听起来——”
扶观楹决定下床,趿拉着鞋过去。
“夫君。”妻子的声音逼近。
阿清脑子里不受控制地想到妻子嘴唇张合的样子,紧接着突然浮现白日妻子含吸手指的画面,猩红,湿润,甜美——
停——
他虽然失忆,却并非什么都不懂的傻子,他感觉这股热不仅是燥热,更是一种欲,无法言喻的人欲。
阿清紧锁眉头,额头落下热汗。
正在这时,芳香袭来,额头被冰凉的手背贴住,阿清立刻偏头,尔后心中就生出一种名为悔意的念头,甚至有几分贪恋这冰凉的柔软。
你不应该偏开。
扶观楹感觉到丈夫的疏离,解释道:“我是想探探你身上温度,夫君,你额头好烫,莫非又开始热了?”
阿清平静地说:“嗯,你先去睡吧,我再去冲个冷水。”
他是在喝下那碗醒酒汤后身体开始异变。
醒酒汤......
眼前的女人,他的妻子——阿清压下怀疑,继而起身。
他可真是能忍,后背都湿了,还一副坐怀不乱的样子,冷然到不带一丝丝的情/欲气息。
扶观楹咬了咬牙,伸手摁住阿清的肩头,复而一屁股侧坐在他微微岔开的大腿上。
他的腿硬邦邦的,跟石头似的,扶观楹有些被硌到了,不太舒服,蹙了蹙眉,耳尖红透。
除了丈夫以外,这是她头一回坐在一个男人的大腿上,实实在在。
扶观楹很羞耻,很不自在,但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,立刻坚定内心,将所有羞耻心抛之脑后。
今夜你必然要成事。
丰满的触感自腿间传来。
阿清猝不及防,浑身一震,黑暗里他看过来的视线犹如实质,仿佛要把扶观楹盯穿。
“你做什么?”阿清通身不适,扣住扶观楹的手臂将她推开。
扶观楹吃痛,暗恼一下,随即道:“对不住,夫君,我方才没站稳,本来是想借你的肩膀正一下身姿,没想到......”
“我没碰到你的伤口吧?”
妻子解释自己适才举止,并关心他的伤口,而他却把人推开。
阿清默了默:“无事,方才失礼了。”
他起身,极力克制地补充,不泄露一丝丝的异样:“你离我远些,我去打水。”
方才妻子那一坐,更是把他好不容易勉强压下去的热意重新勾出来,而且越来越汹涌澎湃。
“等等,你不准走。”扶观楹拦住阿清去路,语气难过道,“这些日子以来,我自问对你掏心掏肺,悉心照顾你起居,可你为何总是避着我,甚至嫌弃我,还不让我碰一下。”
“我不明白,你方才我只是不小心坐在你腿上,你就用蛮力将我推开,你当真不喜欢我碰你,夫君,我就那么让你讨厌吗?”
女子细细的抽气声响起,非常伤心。
阿清哑然,他说不出宽慰的话,一时无措。
良久,他才生硬地说:“我并不讨厌你。”
“那你就是嫌弃我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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