朋友相聚,不扫兴,等我后面查清楚了,再同你讲。”
扶箴知晓他素来谨慎,也没多问。
只是她今日本就是强撑病体来为孟临舟接风,不过多久便有些体力难支,孟临舟一来顾念她身体,而来还要赶在黄昏之前到祠部报道,遂陪听筝将扶箴送回宅。
长秋寺遇刺之事,背后也无多少算计,无非是扶箴替汝阳王陆桓办事时惹了人,羽林军中又有人素来看她不爽,本着不成功便成仁的目的行刺杀之事,行刺的十二个羽林军,皆已捉拿下狱。
扶箴很熟悉这个过程,亦未深究。
麻烦的,是辛越。
他回京后,与扶箴算是抬头不见低头见。在如何应付辛越之事上,她还未来得及试探陆桓的意思,辛越却主动在下朝时拦住她的去向。
扶箴不愿这么早同辛越撕破脸皮,故而对于他突然的横臂相拦,也从容停步,“辛将军,这是作甚?”
辛越颇不在意的扬起眉梢,却没立即回她这句,只用一种好整以暇的眼神睨着她。
两人都默契地未提那夜之事,仿佛此前真的素不相识。
辛越身形高大,又站在背光之处,整片影子落下来,落到扶箴头顶,让她一时有些喘不过气。
她朝后退了半步,“素闻辛将军是爽快人,有话不妨直说。”
辛越抱臂,语调懒散,“我能从朔州那吃沙喝风之地回到繁华京城、天子脚下,说到底还得仰赖扶尚书提携,我素无所长,不如改日,请扶尚书吃酒,如何?”
他那句“提携”咬得极重,扶箴又怎会辨别不出他这是在阴阳怪气?
扶箴扬起脸看向辛越,“辛将军说笑。这么大的官职变动,也并非我一人能左右,不敢居功。”
说话间,她隐约看见不远处的角楼处站着个熟悉的身影,正“平静”地朝她和辛越的方向望过来。
扶箴不敢再耽搁片刻,“我还有事,恕不奉陪。”
说罢扭头就要走。
辛越竟在此刻伸出手指朝她广袖一勾,“别呀,扶尚书,我初入京城,扶尚书这点面子都不愿给么?”
扶箴被那道视线盯得头皮发麻,此刻也顾不得同僚之间的体面了,要扯袖子时,辛越却突然撤了手。
她不想再和辛越纠缠,却在转身的一瞬听见身后人说,“既然扶尚书没拒绝,我就当你同意了,改日帖子会送到府上,切莫失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