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前,作保护状,细声细语道:“你们要干什么?”
廉霁寒眼底的杀意僵住,缓缓垂眸看她。
怀夕其实也很惶恐,四肢都僵硬住了。
但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小白被人伤害。
“他没有闹事,只是、他是在好言好语和你讲价,老板,你误会他了。”怀夕红着脸,艰难地挤出这几个字。
萧老板瞠目结舌,好言好语,砍价?
把他当傻子呢?
“来人,给我一起抓了!”
怀夕咬住唇瓣,慌张地看向涌过来的人群,双手紧紧护住身后明显比她高大的青年。
就在几乎窒息时,门外忽然跑进来一个人,附耳对萧老板说了几句话,萧老板脸色骤变。
他紧绷着嘴角,视线僵直地看一眼怀夕与廉霁寒,朝几个打手招手,低声道:“都回来。”
众人不明所以,但只好撤回围剿的动作。
怀夕茫然地注视眼前发生的一切,但很快她没法思索了,下一刻,廉霁寒忽然伸手从身后抱住了她。
“小夕……”他咬着少女水莹的耳朵,嗓音低哑发颤,那颗头颅埋在少女的颈窝里,因为身高差太大,他的背脊拱得很低,到了艰难的地步,炙热的呼吸铺洒在敏感的脖颈处,他抱得太用力,太忘乎所以,怀夕的双脚甚至离地了。
找不到支点,又大庭广众下和男人如此亲密,怀夕雪白肉感的脸新迅速染上红晕,像一颗香喷喷的水蜜桃,贝齿轻咬红唇,她抬手握住青年的手指,扭捏挣扎道:“你干嘛,快放开我!”
大家都看了过来,这对男女旁若无人的亲昵,众人神情各异。
怀夕恼羞成怒了,用力揪他扣住她腰肢的双手,却岿然不动,只好低声哄道:“回去,回去再抱好不好?”
廉霁寒才恋恋不舍地把手松开,然而望向她的视线依旧炙热而沉重,仿佛可以点燃她身体上的每一寸肌肤。
怀夕心尖一颤,又有些莫名其妙,她迅速别过头,“走吧,不要在待在这里了。”
万一这家店老板反悔了,又想将他们抓起来,怎么办?
二人迅速离开此地,她没注意到方才忽然出现阻止争端的那个人正低声威胁:“若有下次,廉大人决不轻饶。”
萧老板唯唯诺诺:“是是,草民谨记。”
离开这家店后,怀夕没有直接回村,她依旧想给廉霁寒买一辆谷风车。
很快她又找到一家木工坊,这次廉霁寒和她一起进了店,冷着脸站在她身侧,不怒自威。
这家店也有现货,但老板应该没有坑她。
新的谷风车更结实,而且只要花一两银子。
怀夕终于意识方才那家店老板的心有多黑!
“哼,还好这次遇见了好人……”她忍不住道。
廉霁寒闻言,只挑了挑唇,没说话。
他并不这么觉得对方是“好人”,这世道向来欺软怕硬,她浑身散发着很好欺负的气质,便有人会萌生歹心,贪她便宜。
这其中也包括他。
二人坐着牛车回到家中,廉霁寒谷风车搬到院子里,怀夕去后院拾麦粒。
她抱起一堆麦粒扔到谷风车里,摇动把手,谷风车吱呀吱呀地运作。
小黄本在追自己的尾巴,闻声立马嗷嗷直叫,警惕地望着这台谷风车,连连往后退,和他一样反应很大的还有廉霁寒。
一人一狗离得老远,皆脸色难看地盯着这台谷风车。
怀夕本来只觉得奇怪,看见这场景,忍不住噗嗤笑出声。
她眼里笑出泪花,甚至起了玩心,朝他们招手,“快过来呀,这个一点也不可怕哦。”
廉霁寒抿唇不理她。
怀夕才笑着收回视线,继续把麦粒分练干净,忙碌了一整天,她舒舒服服了个澡,躺在床上阖上眼,迅速陷入沉睡。
夜深人静,初秋的鸟叫声微弱,只有朦胧刺骨的寒,沁入肌肤里。
万籁俱寂,躺在隔壁的青年忽然睁开双眼,起身下榻。
片刻后,他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卧房。
纪昭在外面等他,见他过来,立刻低声汇报:“属下将今日跟踪大人的刺客严刑拷问,果然我们不出所料,是冯尽无的人无疑。”
廉霁寒颔首:“知道了。”
他的语气很平淡,一如既往地寡言,但纪昭却明白,这几日他有意出现在京城里,也是给冯尽无无声的警告。
而此刻,终于到他们离开这个村子的时候了。
主仆二人交谈几句,廉霁寒没有多留逗留,转身往屋里走去。
进屋后,他没有走向自己的床,而是停在怀夕的床边,弓身坐在少女的床边,垂眸静静注视她恬静的睡容。
好像因为马上就要离开这个地方,他的胸腔里浮起一股陌生的情愫,酸胀难忍。
他不明白这是什么,却让他想这样长久的注视她,并用更加渴望的方式与她纠缠交融。
廉霁寒鼻息倏然沉重,沉沉喘一口气。
只单单这么遐想,他的身体便无法自持地发生了炙热的变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