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迷晕(1 / 3)

窗棂半开,风吹动少女腮边乌黑发丝。

怀夕睡颜恬静,唇瓣微翘。忽然她蹙了一下眉,额角渗出细汗。迷蒙的梦境里,她宛如蜷缩在一个暖炉里,逼仄而炙热,有热气不断铺洒在她的脖颈处,酥麻难忍,席卷至全身,她不住的发汗。

双臂却被牢牢束缚,动弹不得。

某一刻,怀夕猛然睁开双眼,温暖的光线刺入床榻里,她不禁眯了眯眼,缓缓坐起身。

脖颈处松松的,上边的盘扣被解开了两颗,露出里面泛红的肌肤。

少女呆愣了片刻,她昨夜睡得不老实,蹭开来的?

很快她没再思索,因为身上发了汗,她迫不及待想再沐浴一遍。

沐浴过后,她垂落着半湿的长发走出灶房。

牛正在悠闲的吃草,竹竿上晾着刚洗好的、湿哒哒的衣服,饭桌上的粥冒着热腾腾的雾气。

但干这些事的人——廉霁寒并不见人影。

怀夕走出去,在前院张望两下,空无一人,蹙眉回到卧房,坐在镜子前将头发梳好。

等她再走出卧房时,廉霁寒才姗姗而归。

“你去哪儿了?”怀夕上下打量他,语气困惑。

青年衣着整齐,身形高瘦,踏着晨露而归,眉眼温良,语气轻盈,“刚才小黄瞎跑,我出门把它抓回来。”

“瞎跑?”怀夕望向一旁的狗。

小黄一顿,狗眼里流露着无助,他没有瞎跑啊!

可惜人类不懂狗语,人类女主人叹息一声:“好调皮啊,每次它出门我都怕被人拐走。”

廉霁寒语气认真:“我以后一定替你看牢它。”

怀夕弯唇点头,“嗯。”

小黄立马怒了!它浑身炸毛,对着青年龇牙咧嘴。

狗对待廉霁寒向来没有好脸色,所以怀夕没关注它的异样,转身走回屋舍。

半晌她又走出来,背上一个背篓,来到牛车前,转身对廉霁寒迟疑道:“我要去京城了。”

廉霁寒站在原地,没动,点头笑道:“好。”

怀夕握住背篓的手指攥紧,咬唇不语。

廉霁寒一顿,缓缓弯唇,走到她身前,抬起修洁手指把玩她小巧的辫子,视线专注滚烫地望着她,“我出门砍柴,明日陪你去好吗?”

怀夕缓缓点点头,没再挽留,坐上牛车,独自一人前往京城。

待少女的身影消失在山间,一个中年男子悄然出现在屋舍外。

此人八字胡,大肚腩,正是黄一帆。

他躬身,语气激动道:“世子,咱们什么时候动身?”

*

怀夕先去药铺里把草药卖掉,回程时恰好路过说书先生的布棚,那绘声绘色的说书声传入耳朵里。

怀夕好久没听说书,心里痒痒的,便停下牛车在布棚里坐下。

“却说那云晴姑娘前脚才同未婚夫告别,后脚便被掳去了沈宅中。她被五花大绑,倒在床上呜呜咽咽,可谓是叫天天不应,叫地地不灵。”

怀夕目不转睛地盯着说书先生的嘴巴、眼睛。

说书先生喝了口茶,继续道:“沈大少爷很快走进房里,正要强上,云晴姑娘忽然挣脱束绳往外跑,可哪里跑的掉,外面全是沈公子的人,云晴姑娘很快又被抓回去,丢了清白。”

怀夕咬牙,攥紧了拳头。

真是个泼皮无赖!

“此后云晴姑娘便被沈公子养在外面,做人外室,她郁郁寡欢,人飞快消瘦下去,直到某一日,她发现月信三个月没来,心里咯噔一声,怕是有了身孕了。”

怀夕聚精会神地听说书先生讲故事。

“云晴姑娘也是个烈性子,当即一碗堕子药,去了孩子。沈公子知道后勃然大怒,冷落了云晴姑娘,谁知这云晴姑娘找准机会逃了出去。”

怀夕笑了笑,而脸上的笑容还没展开,下一刻便听得说书先生道:“谁知没多久沈公子又来这里寻欢作乐,不见云晴姑娘,立刻着人去寻,最终在云晴姑娘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家中寻到了人,二人正衣冠不整颠鸾倒凤,沈公子气急败坏,当即抽出剑刺死了云晴的未婚夫,又命人绑来云晴姑娘的父母亲族,一一毒死。”

怀夕面色赤红,愤怒极了,眼巴巴地看着说书先生。

说书先生慢悠悠喝一口茶,扫一眼坐下按耐不住的听众,缓缓道:“欲知后事如何,请听下回分解。”

“嗐!”众人一片哗然,零零散散地起身离开了布棚,面色不耐。

怀夕惊呆了,傻傻坐在桌椅上,半晌她缓缓起身,从衣袖里扣扣搜搜摸出一枚铜板,默默走到说书先生跟前,很用力地丢到那个小碗里,哐当一声响,以表达她迫切想知道后事如何的心情。

最后她极具暗示意味地看一眼说书先生,才不舍地转身离开。

走之前她买了两根糖葫芦,坐上牛车返村。

“小白,给你带了一根糖葫芦。”

抵达家门口,怀夕跳下牛车,往屋里走,半天没看见廉霁寒,反而先看见了一个憨态可掬的老人。

“你就是白姑娘吧?”黄一帆笑眯眯道。

怀夕迟疑地点头,“你是何人,为什么在我家中?”

她左顾右盼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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