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入夜应熄灯就寝,但慕夕阙住的地方,闻惊遥提前便安顿好了,她不必按闻家家规行事,衣食起居、生活习性皆按在慕家那般。
“慕二忽然应下这桩婚事,怕并不是心悦你,更何况,她过去与赤敛燕家少主交好,若论交情你不如燕如珩。”
身侧来了个人。
闻惊遥缄默不语,只望向点了灯的画墨阁。
闻承禺也不生气,闻家亲缘淡薄,两人并不亲近,甚至鲜少见面,不过是家主和未来接班人的关系。
他问:“你就没什么想说的?”
“我知道。”闻惊遥应了一声。
“对一个心不在自己身上的人,莫要倾注太多情意,祭墟动荡致使天罡篆异动,鹤阶要为其择主,你还有正事要做。”
闻承禺似乎只是路过与他说一句话,并未再言其它,交代完便离开。
东浔主城今夜暗潮涌动,唯独坐落在主宅深处的画墨阁浪静风恬,荧荧烛火呈现暖黄色,似乎能驱逐夜晚的寒凉。
闻惊遥垂眸,翻转掌心,另一块同心玉牌淬着剔透的光。
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慕夕阙对他的情意。
于她而言,他是年少相伴的竹马,算朋友,却不是能共度一生的人,那般恣意飒沓、骄傲热烈的女子,怎会喜欢他这般沉静寡言、规行矩步之人。
他们这些未来要继任家主的年轻一辈,彼此都有些交情,但慕夕阙与燕如珩交情要比他深,过去婚约未曾披露之时,多少人都猜燕、慕两家日后怕是要结亲。
可她却应了与闻家的婚事。
他规规矩矩、坦荡磊落地活了十七年,如今也想卑鄙自私一次,不问其心,全当不知,随她真心也好,利用也罢。
总之一年之后,她会嫁他为妻。
那是他会三媒六聘迎娶入门,此生唯一的妻,只会是他的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