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7章与正文无关裴无忌if线（完）薛凝弯下身,替卫淮掩上眼。
她唇瓣轻轻吐了气，从前卫淮护过她，其实救过她好几次。她甚至想也许卫淮并不想杀自己，否则以卫淮武技，不会那般轻易被人勒毙。。好不容易大家活下来,结果却遇到这件事。这时一片手掌却向薛凝伸出来，自是裴无忌。这片手掌稳定、干燥,方才毫不犹豫勒死卫淮，掌心却无一点汗水。薛凝忽而便觉得裴无忌有些陌生，她发觉五年光景过去，许多事情也不一样了。五年前的裴无忌也凶得很，可现在却更冷。而今裴无忌伸出手要扶起薛凝，倒带着几分柔意。薛凝略一犹豫,自个儿站起身，她抬起头，问：“是你杀了长孙昭？”裴无忌已算是应了，可薛凝还是要很正式的问一问。裴无忌也很认真的回答：“是。”
他忽而极可惜,他想到薛凝握着自己手掌，说愿意相信自己自己。也许只差一点，薛娘子便会喜欢上自己了。他听着薛凝说道：“你告诉我，你为什么这样做？”薛凝不明白，她看着裴无忌，看得认认真真。她一定要有一个答案。
她还困惑得不得了。
裴无忌倒是侧过脸，略躲开些。
然后他轻轻说道：“长孙昭，他不堪得很，他也杀了人。其弟长孙恩便是死在他手里。只不过事过境迁，证据全无。”裴无忌嗓音里忽又有几分怒意：“你是不是不信我？”薛凝抿了下唇,她没回答。
眼前虽有一具尸首，裴无忌嗓音又柔和起来，不觉说道：“他比不得我，品行也很不堪。裴家无人及得上我，我才是裴少君。可他又有什么？无非因为他是姑母之子，所以要与我相争，而他也不配跟我争。”“于是我便杀了他。”
薛凝一颗心却不断往下沉。
裴无忌已转过脸蛋，他容色已缓和下来，与薛凝四目相对：“你自然觉得我不对，但我也心甘情愿被你抓住了。阿凝，你别生我气了。”“你总是生我的气。”
薛凝忽而觉得心口酸涩得不得了，好似被什么紧紧抓住一般。她要离开时，被裴无忌半开玩笑半当真说道：“你现在虽然已对我全无好感，有时间，总归要来看看我。”
他言语里玩笑的调侃，可眼睛里却是极热切的期待。薛凝背对着裴无忌，也看不到裴无忌面上表情，她脚步也顿了顿。薛凝也没说要来，更没说不来，只哼了一声。不过薛凝离去后没多久，这桩案子又起了波澜。那北地郡来了个姑娘容兰，倒来京城告发死人，说死者长孙昭乃是连续杀害年轻女娘的。
裴玄应暗暗支持，薛凝更顺势自荐，要去北地查明真相。案子有此曲折，裴无忌在狱中也是有所耳闻。他盼着薛凝来看他，薛凝倒是真来看他了。裴无忌还知晓多一点儿，知晓那容娘子有所顾忌，怕连累家里，有薛凝背后暗暗鼓励的缘故，当然玄应也给了些保证。
薛凝：“裴少君如今，还是不必隐瞒了。”薛凝自然什么都想知晓。
已如此，裴无忌自然什么都说。
他杀过长孙昭一次，可惜因长孙昭心偏了些，未曾真杀死长孙昭。后来听说长孙昭活过来，那时裴无忌已被调回京城。所谓杀意，是一鼓作气，再而竭，三而衰。他杀长孙昭全凭一腔血性，是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，长孙昭怕裴无忌扯出长孙恩的死不敢指证。而于裴无忌而言，他也不好立马什么都不顾杀回北地郡。后叛军作乱，裴无忌也渐忘却北地郡旧事。待大战将歇，裴无忌方才知晓长孙昭虽损了身子，居然继续做残杀女子的勾当。
一个被裴无忌伤得动不动失禁的人，长孙昭非但没有学得乖巧，反而愈发变本加厉。因战时官府无力管束，长孙昭自然更为肆无忌惮，连杀好几位年轻的女娘，以此平歇心中躁动。
裴无忌原以为长孙昭已经收了手，却委实小瞧了人性之恶。甚至裴无忌以此质问时，长孙昭还以自己身世威胁，甚至沾沾自喜。“裴少君也当学些成熟稳重，知晓如何为人处世，不要学从前那样，随便提剑来杀人。”
长孙昭虽一派病弱，面上却尽数是讥讽之色。那时长孙昭是裴后之子消息已传遍北地郡，大约是长孙昭故意为之。裴无忌问及苦主，受害者家里虽有所疑，却绝不敢多说什么，更寻不出什么证据。长孙昭偏还添油加醋，跟裴无忌说这样的话。裴无忌当然不会高兴，可他忽而觉得长孙昭有些道理。五年前，他不管不顾杀了长孙昭，显得既血性，又有煞气。打了五年仗，他所谓成熟稳重，其实畏首畏尾。
他又杀了长孙昭，取了长孙昭性命时，他没觉得自己哪点儿不对，他甚至觉得自己找回了自己。
杀死长孙昭时，裴无忌性子里的猖狂之处已激至巅峰。他幼时便自负，自视甚高，又经五年杀伐，于是他性子更少了拘束。他件件事都做得对，是正义化身，是世间善恶裁决。甚至杀长孙昭之事曝光，裴家亦有长辈暗暗来寻他，说无论如何裴氏会助裴无忌脱罪，使些手段亦无妨。
而今朝廷大胜，正是裴氏攥取权势成为第一世家的大好机会。至于长孙昭，那不过是个懦弱无能的人，杀便杀了，死了倒挺好，也免得裴后动了什么怜子心思，分去裴无忌资源。那时裴无忌没有立刻答应，可若说一丝心思没有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