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6章与正文无关裴无忌if线 4
裴无忌现在样子可不怎样好看，头发乱糟糟的，衣服有点儿脏，不似从前那样威风了。
可裴无忌现在的神色却仍很高傲，一双眼睛极骄傲，又锐利。不过看到薛凝时，裴无忌面上神色明显乱了乱,有点儿不自在。薛凝心心里便哼了声。
裴无忌在她跟前总归是高高在上的样子，哪怕表白自己的喜欢，亦总是骄傲极了。于是裴无忌落魄时,总归不大乐意让薛凝看见。正因如此，薛凝也提着裙摆，盈盈过去，凑故过去将裴无忌看得真切些。薛凝笑盈盈：“裴少君现在倒不肯瞧我了。”裴无忌负气扭过头，看着薛凝，与薛凝面对面。他心里有些气恼想，阿凝素日里又不喜欢自己。难道,还要此刻喜欢上了？
四目相对,裴无忌触及薛凝杏眼，心里蓦然一紧。裴无忌刻意笑着说道：“你自然知晓我已经犯了事，是个很凶狠的人。”薛凝却摇摇头，说道：“我当然不会信，裴少君不会是那样的人。”裴无忌蓦然口干舌燥。
薛凝为何这样说？
其实，要说起来，他竟与薛凝不算熟。
从前不熟，那时薛凝总跟沈偃来往,因为阿偃的缘故,他见着薛凝次数多，可总是不说话。
他和薛凝说的话都数得清。
后来关系稍稍好些，又闹得不可开交，再之后，又打起仗。裴无忌亦想不到薛凝能说出这样的话。
可是，薛娘子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？
这些年裴无忌经历战事多，杀的人多，五年光景里，裴无忌已心如铁石。可是，薛凝只简简单单几句话，竞又搅得裴无忌心绪不宁。他贪婪的看着薛凝，五年里，薛凝肤色略黑了些，俏生生，精精神神。他心爱的，喜欢了很久的姑娘。
又与他极生疏，话也说得不多的姑娘。
裴无忌看着薛凝没说话，薛凝倒是挺会说，话也挺多。“三年前，咱们在小叶村见面，那时有些鬼夜里屠人，戴着白鬼面具，就跟你戴那样。”
那时裴无忌没屠村，表现得也挺斯文，不过村民仍是极畏他，暗暗说不过是恰巧村里有薛凝这个贵人罢了。这附近陆续有几个村子被屠，可见传闻不假。那时到处乱糟糟，便是出了这等恶事，官府亦是管不着。“后来我去被屠几个村子验过，尸首大抵是创口宽而浅，边缘撕裂严重，刃口钝拙。是北地宽刀手法，注重分量，以此增加杀伤力。”“朝廷所铸之刀，便以精钢所淬，分量较轻，所造成创口边缘也整齐平滑，不会有明显撕裂，只有极细的血槽。”“之后我又逼问郡中官兵抓住流寇，那时有朝廷精锐清剿流寇，战力不俗，又皆面覆白鬼面具。故那些流寇自己洗劫钱粮之余，还造谣生事，使得当地百姓对朝廷官兵生出畏惧。”
这些缘由几句话便说完，可若要查清楚，必然要耗费许多时间与精力。裴无忌一怔，他没想到薛凝费了许多心。
那时候没人理会那些事，他也懒得分精力去澄清，可薛娘子却去查过。她本来就喜欢查这些，一向是不依不饶的。裴无忌忽而微微有些恍惚。
薛凝，其实也在他身上花了些心思。
薛凝瞪着他：“你不会以为我听闻有这种事不去理会吧？”裴无忌扯起唇角一笑：“不敢。”
薛凝：“你虽是故意逗我吓我，可我后来想了想，裴少君也不至于如此糟糕。”
“从前在京城，你是讨人厌，可有时候，也像个好人。那年你抢出来月儿，使得邓娘洗脱罪名，不过这样大张旗鼓，你也受了些怪责对不对？”是昌平侯府那件事。
对于裴无忌而言，已是好久的事了。可薛凝这样提了提，裴无忌又仿佛感觉到过去岁月亦好似又回来了。
他又笑了一下：“是阿偃和你说的？”
薛凝点了一下头。
沈偃话是挺多，而且那时裴无忌也让沈偃不要说，可而今，裴无忌觉得沈偃是挺好的一个朋友。
本来那时薛凝挺讨厌裴无忌，可后来想来，仿佛又觉得裴无忌没那么糟糕。帮了忙，裴无忌还说得轻描淡写，说这也不算还了人情。小叶村时，裴无忌送来两块干巴巴糕点，不算很好，那时舌尖却也品尝了一点儿的甜意。
薛凝忽而想到自己在京城当小仵作时，沈偃总会送她些东西，或自己爱吃糕点，或她正在追的时兴的话本。那时沈偃一脸正气，正得不得了，一点点的暖昧也没有。
所以薛凝也没多想。
不过小叶村时，薛凝忽而有了个很大胆的猜测。她仿佛一下子就懂了。
再之后，她亦从沈偃口中印证了这个猜测。不过这些证实薛凝反倒不好意思说出口了。她又向前一步，握住了裴无忌的手。
五年岁月过去了，薛凝已经看不到自己在裴无忌手背上留下的伤口了，反倒是添了别的伤。
薛凝认真说道：“所以我心里很是相信你，无论如何，亦是会为你查出真相。”
裴无忌怔怔的看着她，就好像看着一个迟来了很久，于是仿佛已经错过了的答案。
薛凝很信任她。
薛凝相信她没有杀人。
要是这些话是五年前听到就好了，那么也许，有些事就不会如现在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