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好,本宫正要审成菊一案,你坐下旁听吧。”安宁开门见山问:“敢问母后,成菊姑姑究竞犯了何事?”曹皇后头抬了抬:“云枝,你来说。”
“是,娘娘。“云枝道,“安宁殿下,今早房二夫人和房大姑娘告到娘娘处,说您宫中的成菊姑姑在那日霍夫人寿宴上,买通了前来唱戏的伶人,在房大姑姐的茶杯中下了药,致使房大姑娘毁容。”
安宁道:“证据呢?证据何在?”
云枝的眼色不如她的语气恭顺,不紧不慢道:“自然是有证据的。来人,传证人。”
两名内侍架着一个婆子过来,那婆子两股战战,进了殿内几乎走不动道。婆子被扔在地上后,立即匍匐着五体投地,根本不敢抬头看这些平时见都见不到的人物。
云枝道:“各位主子,此人是霍府的一个嬷嬷杨张氏,她有个儿子,名杨惕,房大姑娘受害那日,杨惕埋伏在假山后,意图对房大姑娘不轨,幸而房大妃娘警觉方才逃过一劫。成菊担心下毒谋害房大姑娘不成,还备好了第二份毒计,目的就是为了毁房大姑娘清白。”
云枝命令张嬷嬷道:“杨张氏,你且抬起头来,把你所知晓的,一五一十说出来。”
张嬷嬷战战兢兢地抬起头,畏惧的视线在霍夫人那多停留了片刻。在触及凤座上的曹皇后时,张嬷嬷连忙磕头哭道:“皇后娘娘,各位夫人明鉴!我家惕儿是受人蒙蔽啊!奴婢家的糟老头子病重已久,家中为了给老头子治病,已是家徒四壁,就要治不起病了,奴婢和惕儿实在是没法子了,就是走投无路之时,来了一个妇人,她给了我们一锭银子,还说事成之后,还会给我们十倍之数,只要惕儿愿意帮她毁掉房大姑娘的名节,她会保我们后半身无忧,再不用为奴为婢了。当时实在是急需用银子救命,惕儿这才走上歪路,实在是迫不得已啊。各位贵主子明鉴!”
杨惕早已被霍夫人秘密处死,家中还剩这个母亲被房二夫人找到,关了起来。
云枝:“杨张氏,你可还记得让你儿子杨惕行凶的妇人长何模样?”张嬷嬷道:“额头很宽,脸上瘦的没什么肉,嘴巴是紫色的,噢对了,下巴上还有一颗痣。”
她说的确是成菊姑姑的相貌。
但下巴上的痣是成菊姑姑最显著的特征,按理来说仅一面之缘的人大多会率先记住成菊姑姑的痣,而不是说完一系列不显眼的相貌特征后,突然想起来成菊姑姑还有颗痣。
这话多半是背的。
这个张嬷嬷约莫没见过成菊姑姑。
安宁目光如炬,问道:“杨张氏,那日的妇人下巴上是个什么颜色的痣?是黑色吗?”
张嬷嬷连忙道:“是的,是是,确实是颗黑痣。”她紧张极了,说话的声音都在发颤,埋着头听到有人问她,她畏惧地分不清是不是云枝在问话,连忙应是。
人的痣多半是黑的,她以为那个没见过面的妇人也定是,不会出差错的。可偏偏成菊的痣从了些唇色,红中带些紫。安宁语气冷下来:“杨张氏,成菊姑姑下巴上明明是颗青痣,怎么,你接下来是要说自己记错了吗?”
张嬷嬷这才听清方才问她话的并不是云枝,她瞬间额头冒出冷汗,浑身抖成筛糠。
“老奴,老奴是真看岔了!是青痣没错,青痣!”如此颠三倒四,频繁推翻自己证词的证人,一看就不靠谱。此时正殿内坐着的人面色各异,显然众人都看出了这个张嬷嬷在做伪证,尤其是霍夫人和房二夫人,脸色更是难看。霍夫人更是狠狠剜了眼张嬷嬷。
张嬷嬷是她霍府出来的人,好歹在霍家待了几十年,不曾想是个十足的绣花枕头,竞被一个小孩的三言两语套得原形毕露。实在是丢她霍府的脸。
房二夫人越发觉得只要跟霍府的一切沾上边,都晦气无比。一个两个全是蠢货。
安宁斜了一眼张嬷嬷,对曹皇后道:“母后,成菊姑姑的颌痣是紫红色的,传成菊姑姑过来一看便知,这个嬷嬷记性如此之差,怕是得了疯病,疯子的话可不能信。”
曹皇后道:“杨张氏胆小,又骤然失了儿子,记忆出了差错也是有的,倒也不能全盘否认她的证词。阮宫正,你说是不是?”阮宫正是曹皇后特意传来承庆宫的,美其名曰有宫正司的人在场,显得更公正。
可安宁知晓,阮宫正是曹皇后的心腹,她不会秉公执法,只会让此案得出曹皇后她们想要的结果。
阮宫正道:“皇后娘娘说的是,应让这杨张氏理清思绪再呈证词。”等她理清思绪?是等她想好怎么编造吧。
安宁攥紧了手指,脸色沉了下来。
看来今日曹皇后是非要致成菊于死地,不管她说什么都没用,她们总有千种万种方法给成菊按上有罪的名头。
就像上一世,不管她拿出什么强有力的证据,都会被曹皇后驳回、扭曲事实,末了还给她扣一个伪造证据,偏袒恶奴的帽子。如今的后宫就是她曹后只手遮天,处处都是她的走狗,没有人会为了一个公主去得罪一个娘家煊赫的皇后。
更何况这个皇后还有圣上唯一的嫡子,将来谁更有前途,简直是一目了然的事。
跪在地上的房蕙止住哭泣,扭头对安宁道:“安宁殿下,我究竞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