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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狗(2 / 2)

悄瞥了眼门外的黑甲兵,他们此刻整齐地站在门口,身形挺拔,铁靴钉地,战甲漆黑如夜,剑柄仿佛长在了手上,一动不动地盯着她,只有眼珠偶尔转动时,才泄出一丝活人的气息。

虽然他们很多时候都一脸空洞坚硬,不像正常人,但长相完全就是汉人的模样,那谢烬作为他们的主帅应该也是汉人吧。是了!所以他才戴着面具不想被人认出来,若是能瞧见他的真容,说不定就能猜出他的来历。

颢珍珠盯着那那张漆黑可怖的面具,心跳微微加快,反正他现在昏迷不醒,偷偷看一眼,他也不会知道。

她屏住呼吸,悄悄往前爬了爬,手刚碰到面具。“将军有言,碰面具者,杀无赦。”

黑甲兵的声音阴森森地飘进来,他们手里架起了刀。颢珍珠猛地缩回手指,指尖发凉。

她思索着要不要与黑甲兵打个商量,让他们不要告发她。可转念一想,黑甲兵怎么可能听她的话,万一明日谢烬醒来,他们如实禀报,那她岂不是不打自招,今晚的努力也全白费了。

她的手指转了个弯,装作关切地摸了摸谢烬的脖颈,叹道:“烧怎么还没退呀!”

黑甲兵不疑有他,纷纷放下来刀。

颢珍珠咽了咽口水,只好继续守着他,一遍遍换冷敷的棉巾,用烈酒搓他的手心、脖颈。

期间谢烬又醒了两次,每次都是睁着眼睛,紧张地望着她,像是确认她还在不在,见她没走,才安心地重新合上眼。颢珍珠撇撇嘴,真是的,伤成这样还要监视她这个郎中有没有偷懒。一直折腾到天色发白,谢烬的烧终于退了,呼吸也渐渐平稳,颢珍珠紧绷的神经一松懈,再也撑不住,蜷缩在角落里沉沉睡去。她做了一个可怕的梦,梦里她坠入深潭,一只毒蛇藏在水底,阴冷的竖瞳死死盯着她,然后突然窜过来圈住她的脚腕,将她使劲往下扯。黏腻的蛇鳞刮过皮肤,触感黏腻湿冷。她吓得一激灵,猛地惊醒。谢烬已经醒了。

他就坐在她身旁,依旧穿着染血的里衣,居高临下地盯着她。空气里充斥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。

他又变成了那个恐怖的谢烬,阴鸷的眼神藏在面具后,一寸寸扫过她的脸。颢珍珠的脊背瞬间绷紧,她慌忙坐直身子,语速飞快地细数自己的功劳:“昨晚你受伤了,流了好多血。"她手指虚点着他心口和胳膊的伤处,“我给你缝合包扎了伤口,后来你伤口感染高烧,是我给你消毒、清洗、敷药、退烧。”她声音轻颤着总结:“可你一直不退烧,我、我好担心,用掉整整一坛烈酒给你搓手心,一直搓到天亮你才退烧,我刚刚才合.…言下之意就是一一我不是故意碰你的,我是看你要死了我才迫不得已出手相救,而且为了救你我辛辛苦苦战战兢兢熬了一整夜,你要是有良心的话,请杀自己的救命恩人。

谢烬闻言,眼神果然软了几分,紧绷的下颌线微微放松。颢珍珠悄悄松了口气,想着他应该不会杀自己了。但是仅仅不杀她还不够,此刻正是他最心软感恩的时候,她要乘胜追击。朝中有名望的将军她都听阿耶提到过,并无姓谢的。或许他是哪个世家的后起之秀?长安城确实有姓谢的世家大族。那就只有两种可能,他要么是趁乱起兵的豪族,要么是皇帝身边的爪牙,为陛下清君侧,所以他才会既杀太子又追杀四皇子。

她试探着轻轻道:“谢将军,我阿耶对朝廷忠心耿耿,无论最后是谁掌权,我阿耶都只愿做纯臣,颢家不会是你的敌人。”谢烬盯着她的唇不发一言。

见他的神色并无异常,颢珍珠继续道:“颢家绝没有勾结太子,太子去了哪里,是生是死,我们都不在乎,若将我们与叛军划为一党,其实是给将军自-...….

话未说完,谢烬突然绷直了脊背,眼神瞬间冷下来,面具后的呼吸声陡然加重,像是受过伤的狼崽子突然应激,整个人紧绷着炸毛。颢珍珠僵住,害怕地闭紧了嘴巴,她明明是在示好,为何会这样?她大脑飞速地思考,方才她好像并没有说错什么呀。急促的喘息声在面具里回荡,伴随着压抑的哧哧声,她似乎可以感受到喷出的白气在铁面上凝成细小的水珠。

他弓身逼近她,宽大的身形笼罩着她小小的身体,充满恨意的杀戮混合着暴怒,朝她压过来,他只要轻轻抬手就可以掐死她。他的反复无常,他的不同于寻常,像是一个不可预测的疯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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