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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府(4 / 6)

个侍卫在门前守着,不然何止刀能伤人,兵器铺里十八般武器样样俱全,厨房里菜刀也不少,无意间丢失一把应当也不惹人注目吧。便是没有利器,衣带也能绞死人啊,父亲。”

于景山眸中积聚起些怒气,却强压住了,他只当没听见这话,对于行宛说:“小辈讲话,有长者在场自然不方便,且我有公务在身,便不作陪了。言毕,他甩袖而去。

奚燃初次回府之战,就此大获全胜。

陆陆续续有侍女进来收拾残局,俱有意离两人远远的。于行宛全程没说几句话,心却提到了嗓子眼,精神不可谓不紧绷,奚燃的手还被她紧紧握着,他扭头看她,安抚一笑,道:“你看,我就说没事吧?于行宛不说话,只将他的手攥的更紧了,直到奚燃忍不住呼痛,她才回过神来,松手瞧向他,开口第一句却是:“你什么时候把刀带在身上的??”他忍不住笑了,不直接回答,得瑟道:“我的雁翎刀漂亮吧?”于行宛连连甩头,心有余悸,道:“你也太大胆了!你只同我说有办法,却也没说是这样呀,我方才吓都吓死了!若是父、你父亲不肯就此放过你,你该如何?″

奚燃“啊呀"一声,转身蹲下来,有模有样地打量起地上的碎瓷片,“上好的官窑,碎了一个,这一套都不能用了。”

于行宛惊呆了,她声音都收不住了,高声道:“你竞未想过吗?”奚燃见实在躲不开,只好正面回答:“你不是同我一起来了么?他要真让侍卫将我带去浸猪笼,你也不能干看着呀。你现在可是镇国公府未来世子的有力候选人,威望大得很呐。你若开口,他顾及你也不会伤我呀。”他还在玩笑,可于行宛眼睛都红了,她说:“可是你本来没想让我来的!”这边动静如此之大,但一旁侍女一个也不敢看过来,只加快手上动作,略收拾整齐便匆匆退下了。

花厅中只剩下两个人,于行宛气得拳头握紧,抿唇硬邦邦地盯着奚燃。她少有如此生气的时候,奚燃从前罕有伏小做低之态,这下却也不得不低头讨饶,道:“可你不是来了么。当然,我也知道我想少了,下次你要来,我肯定不会拦你了。”

于行宛眼中已带上水光,她扭过头去,不肯教他看见。奚燃吃瘪,有些讪讪,咕哝着说:“我可全是为了你,怎么还这么爱生气,又冲我发火。”

于行宛闻言又转过头来,气急,大喊:“我就是爱生气!”这话说的,遇见奚燃之前,她别说像这般发脾气,便是大声说话都少有。其实,于行宛心中也清楚奚燃是为了帮自己,他将自己置于险境,全是为了她。她实在不该如此。

若不是……若不是自己太过软弱、无能,教奚燃觉得仅仅是旁观她都无法承受,他也不会如此决定。

她心里更加难受,恨自己恨得不得了,垂下头去,眼泪一滴一滴地掉。奚燃瞧见于行宛哭了,顿时无措极了。方才同两人轮番交战,他也未曾慌乱半分。这会儿却手和脚都不知道怎么用了,他甚而急得将手伸到于行宛下巴处,接她的泪水,两人瞧着滑稽极了。

但他哪儿见过女孩子哭!

奚燃急急地开口:“你怎么哭了呀?我并不是真觉得你爱生气,你怎么发火都没关系的。”

于行宛听他这样说,更加内疚了,泪水止也止不住,奚燃伸手怎么接也接不住。

他从前最讨厌见人哭,现在看到她脸上水珠,也烦乱得不行,却莫名觉得同从前不尽相似。

于行宛不说话,奚燃就只好继续求饶:“对不起,对不起,我不是有意说你的。你一点也不爱生气,你是我见过脾气最好的人。”他这样卑微,诸多错处全归于自己,却教她心下愈发不是滋味,觉得自己太过得寸进尺,说了要报恩,却只是一味欺压他罢了。她好容易止住哽咽,开口道:“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,分明是、是我.……”说到这儿,她又哭得被自己的口水呛住,一时连连咳嗽几声,再说不出来话了。

奚燃却当是她被自己气成这样,要他自己开口认罪,慌忙帮她拍拍背,又笨拙地自陈其过:“我、我对不起你的地方有很多,比如我不该拦着你跟我一起来,也不该带刀不告诉你,但那是、那是我想给你个惊喜,不是有意瞒着你。”他又绞尽脑汁地想着,“或许我也不该笑话你脸上烫,还有吃饭的时候,我也会多吃一点的.….”

奚燃简直用尽了浑身解数!

再叫他想,他也实在想不出了,到最后只好又说:“对不起,我真的知道错了,你不要哭了。”

于行宛好容易止住咳,听他一番认罪,匆忙开口:“不、不是的!”“根本不是该你道歉,是我对不起你。我知道,你是怕我害怕才不带我来的。都怪我太没用了,如果我有本事,你也不用这样冒险。你对我这么好,是我对你太坏了,我不该对你发脾气。”

她讲话颠三倒四,又内疚得哭出来,磕磕巴巴地说:“对不起,对不.…如果我有出息,这本是我该自己解决的事,偏偏要你来替我冒险,你如此艰险占了上风,我竞然还要骂你,对不起.……

奚燃看她这样一直一直哭,干脆用双手捧住她的脸,教袖子将她的脸裹住。她再流泪,便泅进袖角,不再掉在地上了。他说,“那你不怪我了罢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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