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摇橹(3 / 5)

已经找到了,今日特地来看您,便是想将与我共度一生的爱人也带来给您瞧瞧。”徐怀霜有些被他感染,回想起她第一回上山时看到明净牌位时的惊愕,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,只能行至江修身边,轻轻握住了他的手。关于无父无母这件事,江修从未想过要去寻求什么,他只认将他养大的明净,因此当年赌着一口气,未能亲自送明净圆寂,对此总是抱有遗憾。明净圆寂后,他便托周叔寻了块最适合做牌位的木头,将明净的牌位立在他的第二个家里,夜深人静时,总也要在这间屋子里静静待上片刻。好在情绪抽茧剥丝一般,来得快去得也快。被怀念牵出的几丝难过,就这样被即将拥有一个完整的家的欢乐所替代。江修喜滋滋将牌位又擦了擦,端正放回原位,“爹,委屈您还在这待一阵,府里的祠堂正修缮着,待我成亲后,估计也修得差不多了,届时我再来接您。”

徐怀霜有些匪夷所思望了他一眼,暗道他还真是会自我消化。俄延半响,二人一前一后出了这间屋子,搬了两条矮杌往桃树下坐。徐怀霜一垂头的功夫,鬓边的茉莉花落下,被她手快接住,余光觉察到江修在盯着自己,干脆弯着眼眉笑笑,起身向他走去。片刻,在他两腿间站定,江修顺势搂着她的腰,仰着脸看她。江修的皮肤算不上冷白,却也不是任玄朱岳那等黑黝黝的,像庄子上遍布田野的小麦,日光像轻纱掩映在他俊朗的脸上,映出他的剑眉,深邃的眼神,高挺的鼻梁。

徐怀霜垂眼看他,觉得他的野性里带着一丝温柔。这丝温柔与她手中的茉莉花极配。

因此便挂着笑,将茉莉花往他的鬓边簪去,嗓音倏轻:“别动,我看看这样俊不俊。”

簪好后,她定定瞧他,蓦然觉得有些发热,抬手在腮旁搓了搓,一抹淡淡红晕搓了出来。

半响,小声夸道:“好看。”

江修低低笑了两声,将脸贴去她柔软的小腹前来回磨一磨,“我也有以.色.诱.人的时候?”

二人在桃树下勾缠,岁月如此静好,不防远处渐渐起了一阵沉闷的脚步声,愈来愈响,愈来愈近,徐怀霜瞪大双眼,回身去望。片刻的功夫,寨子门前乌泱泱赶来一波人,个顶个的厚实身板,领头那人一见江修,登时哭嚎一声,“大当家!我们想你!”他这一哭嚎,后面的一波人也跟着哭嚎。

徐怀霜惊愕望向这至少四五百来号壮汉,一个比一个哭得悲戚,又望一眼江修,默默将自己躲在了他的身后。

江修起身笑骂:“常青!好好的老子又没死,你哭什么?”常青往前一跑,本想去勾江修的肩,蓦然望见徐怀霜,堪堪将步子停了下来,寨子里没几时也挤满了人,几百双眼睛紧盯着江修,试图听他说一些重回桃花寨之类的话。

江修舌尖在上颚来回刮一刮,将众人的脸一一扫过,嗓音里喧出一丝叹,“常青,你们如今在乡野生活,感觉如何?”…………还行吧,丰衣足食,倒也有滋有味。“常青挠了挠头,“可是大当家,兄弟们都很想回桃花寨。”

江修心知他们并非是铁了心要跟着自己,而是这么些年习惯了,将桃花寨当成了家,因此抿了抿唇,道:“我让苏道将你们聚来,便是有这桩事要说。“给你们两个选择,要么等立秋了去参军,参军了说不定还能跟着我,要么就散了,自己好好过活。”

“这寨子一直留在这,若是想这里了,随时都能再回来看看。”众人闻言要去参军,一时又垂着脑袋不吭声,他们大多也是些无父无母的孤儿,自在不羁惯了,如何能忍受进军营服从管教?常青显然亦是这般想,俄延半响,才犹豫着代替众人开口,“从军……还是算了吧,大当家,我们选第二个。”

江修渐渐笑了,过去一拍他的肩,“这才对!又不是离了我就不能活,你们如今不照样过得好?虽没有桃花寨了,但咱们还是一家人!”常青立时又来了精神,重重拍两下胸脯,“大当家!兄弟们都在虎虎山附近安了家,日后若是有什么做官的欺负到你头上,你说句话!”言毕,这才着重将目光落在徐怀霜身上,咧了咧嘴,蓦然高喊:“夫人!”余下四五百来号人也一连迭开口喊:“夫人!夫人!”都是男子,声线粗犷,凝聚起来颇有些刺痛耳膜,徐怀霜吓一跳,捉着裙躲了半响,到底还是向四面八方端庄行了个礼。江修吭声笑了,揽着她的肩往寨子外走,头也没回,“行了,总有再相聚的时候,届时我要成婚,依次给你们发请帖!回见!”常青领着众人忙不迭高兴摆了摆手。

重新跨骑上马,待离开桃花寨有段距离了,徐怀霜才扭头往回看,颇有些心有余悸,“老天爷,这样多的人,幸亏当初我们互换时,你已经是将军了,我也不必面对这样多熟悉你的人。”

江修笑得胸膛轻震,“你装我不是装得很好?”茉莉还悬在他的鬓旁,一阵清风卷来花香,鬼使神差地,江修倏忆起初见时那条扑鼻的绢子,便张了张嘴,“当初第一眼见你,我就觉得你浑身上下都写满了规矩二字,怎能想到我竞会栽在你身上?你那时也势必想不到会变成如今这样吧?”

徐怀霜轻轻应声,渐渐弯了唇。

正要说些什么,忽然听江修找她要那条绣了小字的绢子。“咱们都要做夫妻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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