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不,我觉得已经是夫妻了,你还不打算给我?”说话时,他的呼吸喷在她的后颈,她有些不好回头,却还是没忍住反驳,“谁与你就是夫妻了?不给。”
江修松了一只手去搂她的腰,往身前搂紧几寸,笑得没脸没皮,“行,你说什么就是什么,你那条绢子,我迟早想办法弄过来。”山路浮着浓浓绿荫,很是凉爽,小径鲜花遍野,空气里凝着一股清香气,因江修驭马的速度放缓了,徐怀霜霎时来了兴致。她道:“乞巧那日,我自己租了艘船,才游了一半便有些无味了,今日正好忙里偷闲,咱们回鹤桥那边游船吧。”
他的声音在耳畔响起,“想坐船?游护城河有什么意思,我带你去个地方。”
言毕,见徐怀霜没有拒绝之意,便一夹马肚使马儿快些跑,下了山一径往南赶了十里,穿过一片茂林,便翻身下马,牵了她越过花从。一刻钟的功夫,但见山峦下静躺着一片湖,湖面宽阔,水泽秀丽,岸边还系着几艘小些的乌篷船。
另一头有几道身影在树下打盹,江修很是高兴,依次高喊:“朱婶,芳婶,林…….”
那头几人顶着天光眯了眯眼,窥清他的面容后乍喜,忙不迭起身赶来,未过几时,近身了,便扯着江修来回看,“小修?真是你啊!都说你当将军去了,我们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!”
江修在这几位婶娘面前笑得益发肆意,引两方相见,“婶婶们,这是我未过门的娘子,满满,这些是救过我一命的婶婶们。”听他说"救过命”,徐怀霜在阳光下扇着睫毛,神情陡地了然,“周婶先前与我说些你的过往,说你贪玩游湖,险些被溺死,便是这几位救了你?”不曾想她竞然知晓这事,江修心中发讪,摸着鼻尖点了点头。芳婶话最多,嘴皮子最碎,拉着江修一连迭说了好些话,又瞄一眼徐怀霜,悄悄将江修拉去一边。
她低语道:“这便是你的娘子?长相真不错,看通身气派,是位大家闺秀吧?我与你说,这样的女娘瞧着心最软啦,你是个没规没矩的,日后可不能欺负她,既要成家了,凡是就有商有量。”
“你五大三粗的,若是商量不来,就学那些斯文人,撒撒娇,语气软一软,总归将日子过好了,比什么都强!听明白没?”学斯文人撒娇?江修心中万分鄙夷,面上却是不显,笑眯眯应了,又与芳婶说:“我带她来游船呢,这一块清净,婶婶解一艘船给我。”芳婶嗔他一眼,登时招呼林婶与朱婶备了些简单的瓜果,旋即又动作利落去解乌篷船。
徐怀霜这时才觉察不远处建了几间屋舍,正望着,江修近前来笑道:“这里比护城河要好吧?”
言语甫落,芳婶那头便喊了一声。
江修牵着徐怀霜登船,接过芳婶递来的船橹,作势将船往碧湖中心摇。渐渐地,芳婶几人的身影变成一记墨点,江修停了摇橹的手,弓身坐在船头,仰脸吸着山川川的清新之气。
静默片刻,才道:“她们靠捕鱼为生,十三岁时,我还不太会凫泳,仗着自己学了点皮毛就往这里来,不想险些溺死在这,她们将我救下,又教会了我凫泳,与周叔周婶他们一样,是我亲近之人。”湖水清澄,乍一瞧,像是绿色的宝石,徐怀霜挑着船帘往下暗窥,声音有些飘忽,“你当真会凫泳了?我可不会,这船若是翻了,我可不想溺在 "“啧,瞎说什么?"江修好笑望她一眼,懒洋洋答道:“放心,我凫泳的本领高着呢。”
惬意赏景片刻,湖面渐起烟雾,头顶渐渐落下细细密密的雨珠,江修不禁感叹这时节的雨总是说来就来。
如此,只好钻进船内,正巧撞见徐怀霜捧着一瓣甜瓜在吃,便握上她的腕,将甜瓜也送进嘴里尝了尝。
他的发丝被雨水泅润,有几滴水珠顺着下颌往下流,徐怀霜埋头想了想,还是掏出一条绢子替他揩干净。
江修垂眼一瞧,不是那条绣了小字的,眼色又沉了下去。徐怀霜收回绢子,又打帘往外睇眼,“这雨不知道何时能停…”“你急着回去?"江修在她身后答话,嗓音与雨滴一同往下坠。乌篷船不算大,船舱内的气氛倏有些旖旎,徐怀霜轻咬了一口瓜,没有回头,“不急,只是飘在湖面,心不大踏实。”江修好似就等她这句,暖烘烘的身体贴上她的背脊,手臂绕去她身前,夺了她手中的甜瓜,“那要怎样才能踏实?”徐怀霜的耳廓渐红,歪着脑袋对上他垂下的眼,半响,握住他的手,轻笑:“这样就好。”
离得近了,能嗅见彼此身上的香气,这香气仿佛变成了丝丝缕缕的烟,燎起了船内的火。
江修伸手磨了磨她的下颌,低吻她的眼眉,一路吻向下,落在她隐晦含蓄的嘴唇上,轻轻印着,嗓音缱绻,“是因为有我在,就踏实了,对么?”徐怀霜并不是很想在此刻承认这些,不想叫他得意,因此只是后前挪了挪,不说话。
知她在想什么,江修也不挑破,追过去啄吻,船身也因这一下不轻不重地晃了晃。
徐怀霜虽不怕船翻,还是攥紧了他的一截衣袖。一来二去,复又跌进他刻意制造的陷阱里。朦胧的烟雾扑了几丝进来,化作水珠凝湿了她的眼睫,须臾间变得湿漉漉的,江修一言不发盯着她,滚了滚喉结,捧着这张秀脸吻下去。宽阔的湖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