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了个响指,“听我的,骑马更快。”言讫他解开栓马的绳,牵了马朝徐怀霜招招手,“跟着过来,我知道一条小道,没什么人。”
徐怀霜这才稍稍安心定神,跟了过去。
待行至一处僻静无人的泥路时,江修一个翻身上马,把手伸了过去,“上来。”
徐怀霜怪异盯着眼前的手,好半响没动。
江修复又催促一声。
实在怪哉,像是自己牵自己似的。
徐怀霜到底为了正事妥协,将手与他一握,几分生涩几分害怕地翻上了马。她翻身上马的模样过于滑稽,江修暗暗摆开脸笑,几晌才道:“坐稳了!言讫一夹马肚飞奔出去。
出金光寺时靠近午响,抵达虎虎山山脚正值下晌最暖和的时候,江修为免被山脚下的农户察觉,便又拐了条上山的路,一鼓作气到了桃花寨门口。二人前后翻身下马,徐怀霜深深吸气,指尖紧扣着一棵桃树,止不住的深呼吸。
江修偷瞄一眼,总算反应过来她应是有些犯晕,只好小声道:“对不住,是我粗心,回去我骑慢些。”
立在原地静息好半响,徐怀霜才缓过神来,便摆了摆手,说不妨事。江修再回桃花寨很是高兴,拉着徐怀霜左看看右瞧瞧,一会摆弄他布下的机关,一会又介绍各个屋子里从前都住了谁。“江修,"徐怀霜冷不防打断他,“我们今日是来做正事的。”江修方在脸上挂着笑,将自个的寝屋推开,摸出三枚信号弹,接连都给放了。
徐怀霜有些迟疑:"…你那位朋友会来么?”江修:“说不准,等等吧。”
干等便有些无聊,既来了桃花寨,江修旋即领着徐怀霜去后山,走了两刻钟的山路,抵达一处石洞前。
说来奇怪,而今尚未进春,后山却颇有些翁蔚泅润之意。江修牵过徐怀霜的手,将银戒取下,往小小的凹槽里一放,不过几息的功夫,石洞紧闭的门便往两处开启。
将银戒套回她的手里,江修又去牵她的手,“抱歉,这一截路有些暗,我怕你摔着。”
徐怀霜说不出是股什么感觉,手指发烫的感觉近乎尖锐。没几时视野变得宽阔,饶是徐怀霜做好了准备,也有些被眼前的金银刺得睁不开眼。
怔愣半响,她道:…你说的是真的啊。”
江修有些好笑,便捡起一块金元宝往上抛了抛,“以为我骗你?”暗窥她眼眸中的疑问,江修道:“你说我不奸淫掳掠,错了,这掠嘛,我还是做过的,不过掠的都是些丧良心的人的东西。”“与天狼寨一样的寨子也有不少,数百里外的州县更是有不少贪官,这些年,我为民除害的时候借机也攒了些,不过大部分都偷偷递交给了官府。”“这是我的秘密,除了任玄与朱岳,只有你知道。”言毕,他没心没肺笑一笑,“说句玩笑话,我的命现在在你手上。”徐怀霜收回目光,沉下一双眼,小声道:“我不会告发你的。”“行了,我就带你看一眼,你可记住怎么开门了?”徐怀霜被迫点点下颌。
二人复又一前一后出去,往桃花寨前行的路上,江修脚步一顿,凝神听了片刻,隐隐听清寨子里有把嗓音在喊,陡地喜出望外拉过徐怀霜的手,不管不廊往桃花寨奔去,“乌风来了!”
气吁吁跑向桃花寨,徐怀霜尚未来得及喘口气,迎面一剑劈来,她忙往后躲,也幸得躲得快,那一剑劈在了木桩上!“乌风!你做什么!”
持剑之人动作一顿,疑惑转眼往徐怀霜身侧望,几晌冲徐怀霜问:“你讨的娘子?”
徐怀霜后怕拍一拍胸脯,长舒一口气,这才看清了眼前持剑的男人。仪表堂堂,身姿挺拔,满头微卷的发丝披在脑后,两鬓编了几股辫子,发丝微黄,穿一身玄色葡萄纹圆领袍,右手拇指上套了个玉石扳指。江修也未料到乌风一来便要动手,忙上前推了把他的肩,骂道:“乱打什么?砍伤了怎么办?”
乌风冷不防被一推,怔愣片刻,歪着脑袋去问徐怀霜:…这?”徐怀霜不知该如何开口,一时紧抿着唇没说话。江修大怒:“我是江修!”
乌风:“?”
他古怪往徐怀霜身边一靠,悄悄开口:“你讨的娘子,脑子有毛病?”徐怀霜唇角一抽,不动声色挪去一旁,拉开了与乌风的距离,“他说得没错,他是江修。”
乌风在二人之间来回睇眼,良久,嗤地笑了,“逗老子玩呢?你说他是江修,那你是谁?”
徐怀霜:“我是她。”
乌风:“这都什么跟什么,不管这么多,老子刚好在附近,见了信号弹就过来了,大半年不见,先打一架再说!”
眼见他持剑刺来,江修暗骂一声麻烦,飞快拉着徐怀霜躲过去,旋即扔下一句:“你给我等着,要打架待会再打!”紧着又将徐怀霜拽进了一间屋子。
将门给摁紧后,江修深深吸气,望一眼徐怀霜,“怎么办?我忘了,他是个脑子里只有打架的,不先打一架,他就有些难缠了。”徐怀霜有些惊魂未定,闻言便掀眼看着江修,……那,先换回来?”江修扇了扇眼,…你愿意么?”
徐怀霜脱口而出:“愿意什么?”
江修缓缓往她身前靠近,声音放得很低,“愿不愿意让我亲你。”“我….…“徐怀霜张了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