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铜镜(1 / 3)

第70章铜镜

欧阳平遂了愿,心知肚明皇帝现下心情不会太好,便琢磨着快些离去。“陛下,宫门将落钥,臣先行退下。“他说话铿锵有力,冲殿内的女人一拜,“殿下肯出言劝谏,臣代黔首谢殿下恩情。”姜容婵也不想在椒房殿久留,慢声道:“既然如此,我送你一程。”她语气真挚,向前一步,将皇帝撇在身后,扶起行礼躬身的欧阳平。“久闻谏大夫耿直之名,今日一见名不虚传,刚好路上再闲叙几句。”皇帝脸色愈发黑,盯着托起欧阳平胳膊的手,如鲠在喉。“不必不必,殿下抬举了,臣不过一寻常人耳。”欧阳平被皇帝如有实质的目光刺得浑身难受,恨不能飞奔回家,退后几步躬身再拜。

在长公主面前,奉她要求揭皇帝的底未必会死,但同她过分亲密,恐怕真要去岭南了。

发觉他顾虑什么,姜容婵猛地回眸,撞上皇帝幽幽的眼神,气得呼吸一滞。待欧阳平逃也似的离去,姜云翊几步上前,抓住女人纤细手腕,看似没用力气,实则铁钳似的紧紧环住她,比镣铐还要坚固。“阿姐,"他呼吸有些沉,“现下回长乐宫明明已来不及了,我身边就让你这样避之不及?”

姜容婵想了想殿内情形,眼皮一跳,不知皇帝怎能如此理直气壮。那面铜镜太大,还没来得及换下,她不走才是怪事。她沉默一瞬,突然质问:“增加赋税,为何不曾同我说?”见皇帝不语,姜容婵昂首直视他,淡声问:"可是因为,你心中觉得我将来要做皇后,便不肯我知悉政事,免得我插手。"姜云翊闻言色变,惊愕之下眼眸陡然睁大,比寻常圆了不少,活像受惊时炸毛的猫儿。

“阿姐竟这般想我?"他呼吸急促,声音有些抖,“我只是怕你忧心而已。”姜容婵绝不可能同意为南境增兵而加税,她只会淡声道:“解不了蛊,便不解了,不必将兵马粮草往西南边境的无底洞扔。”只是想到她那副不在意的模样,皇帝便升起一股掺杂悲凉的怒火。“阿姐,"他喉咙发紧,半响说不出话,“你知道我怎么想的,却故意拿那些话刺我。”

姜容婵不看他,刻意偏过脸,只盯着角落素白玉瓶,似是出神,一张脸木木的。

她嘴唇微动:“你今日瞒我这一件事,不知明日还要瞒什么,往后我便如眼盲耳聋之人,万事一概不知。”

姜云翊脸色稍微松缓些,原来如此,阿姐担心久居宫中消息闭塞。如他们这种宫中长大的人,最怕的便是对局势失去掌控。“往后早朝有何事,我命栾平去一趟长乐宫,告诉阿姐便是。”“太平之年,早朝上大多为琐事,何必这般麻烦,"姜容婵顿了顿,“每过一旬,我要见一次欧阳平。”

皇帝唇角微笑僵住,轻声问:“谁?”

“谏大夫欧阳平,我要亲耳听他说,"姜容婵一字一句清晰无比,“你让自己身边的宦官禀告,谁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?”同样的名讳,栾平的心肠九曲十八弯,绝无可能似欧阳平般有话直说。“阿姐与他一面之缘而已,便这般信任他?”皇帝面色泛白,压抑住一声冷笑,只觉欧阳平给阿姐下了迷药。“因为旁的大臣都怕陛下,唯有他不怕。”似是察觉到皇帝灼灼目光,姜容婵终于望向他,被他脸色惊得心下一愣。她放缓神情,指尖碰了下少年脸颊。

柔软指腹在他肌肤一触即分,如同浅淡的吻。“欧阳平看出来了,"姜容婵语气微妙,似是无奈,又似是安抚他,“他知悉你我情谊不同寻常,故而在我面前,他半点不怕说实话会遭你报复。”不知哪句戳中皇帝心思,抚平他恼怒之色。少年眉宇舒缓,垂眸看着她眼睛。

桃花眼似有碧波荡漾,比春日吹拂杨柳岸的风还要温柔。姜云翊恍惚一瞬,刚要满口答允,却突然回过神。“阿姐身边一个夏侯瑛便足够恶心,我实在……“他顿了顿,平静道:“不大想见你身边再多一个人。”

姜容婵脸色淡下来,却听见少年温和道:“让我今夜再好生想一想。”大

“这便是你斟酌思索的法子?”

姜容婵垂下眼眸,看着逐渐攀上她腰肢小腹的手。修长指节无比娴熟地摸索,只扎眼的功夫,腰带倏然散开,他手掌顺着衣襟钻进去。

听见她压抑呼吸声,姜云翊抽开手,被扯开的衣襟却仍旧敞着,露出大片莹白肌肤。

他盯着被揉捏到泛红的白皙肌肤,轻声问:“阿姐,是我弄疼你了?”姜容婵看向他手指,忍不住想拢衣襟,却被握住手腕。“是我的错,"姜云翊颇为歉疚,眼睫微颤,掌心裹着一团雪色,道歉似的安抚,“我手上总没个轻重,又看不大清楚。”闻言,姜容婵眼皮一跳。

她坐在皇帝怀里,忽然觉得身子一轻,被他抱着往不远处走了几步,待坐稳后,脸色顿时僵住。

巨大铜镜将两人照得清清楚楚。

姜容婵与镜中另一个自己四目相对,微微抬眸,连皇帝脸颊红晕也看见了。她心里一时诧异,姜云翊也会在此事上羞涩?下一瞬,少年低声的夸赞便入了耳。

“巫山神女,入我怀中。”

姜容婵耳垂如被火烧,她现下的模样,同衣袂飘飘的神仙半点不沾边。只消看一眼铜镜,她便从耳朵红到脖颈。

冬日里宽大繁复的衣裳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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