褪,如锦绣织成的云雾堆砌,纤腰半遮半掩,裙摆玄鸟栩栩如生,仿佛下一瞬便要腾飞,绕着她雪白如云的身体。望着镜中垂首的女人,皇帝手掌慢吞吞在裸.露的肌肤游走,他指腹带了些悉心保养也消不去的薄茧,触感格外清晰。听着逐渐急促的呼吸,他忽然顿住,一手握住雪腻酥香,一手则捏着怀中人下颌,让她抬首。
透过铜镜,姜云翊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,甚而能看见那团红晕如何愈来愈深,以至于她身上肌肤也隐隐发烫。
他下颌抵着女人发顶,眼眸愈发幽深。
早知是这样美的景色,不如早早用上这东西。姜云翊喉咙发紧,不知不觉手上力气渐重,听见怀中人鸣咽声,恍然回过神,指尖气力顿时轻如羽毛落下。
被若有若无的痒意折磨得嘴唇紧抿,姜容婵盯着镜中少年的动作神色,不由呼吸一滞。
年幼时,姜云翊便喜欢寒冬中大雪纷飞之日,可惜她身体畏寒,不能同他一道出去玩雪,母后更是严禁她出殿门,免得受了风寒。于是她只能站在窗边,透过蒙着白雾的琉璃往外看,陡然瞥见道模糊人影。“那是谁?”
“是太子殿下。”
“他在外头做什么?"姜容婵蹙眉,“还不让他进来?”她手指急急忙忙擦了擦琉璃窗,耳边是宫人没来得及制止的一声惊呼。“殿下,这窗太凉了。”
透过巴掌大的清晰琉璃,姜容婵看清楚太子在做什么。他在殿外捏雪球,将软而厚的雪握在掌心,攥成圆润小球,再层层叠叠地加上新雪,直到他一手握不住,方才捧着那团雪匆忙进来。“阿姐,你陪我玩雪。”
她笑,“殿内怎么玩?”
太子将那团雪放在她掌心,直愣愣盯着她新盘的发髻笑,硬是笑出几分傻气。
“阿姐可以把它砸在我身上,就像舞阴用雪砸魏王兄那样。”姜容婵垂眼,掌心被雪冰得难受,却莫名想再攥紧些,瞥了太子一眼后,如他所愿轻轻掷在他身上。
他衣摆残留的雪化了,泅湿一小片。
怕姜容婵催促他回去换衣服,太子连忙道:“阿姐,衣裳湿了不要紧的。”太子眉眼带笑,去殿外重新做了个雪球,比在东宫听太傅讲学还要认真,掌心时而攥紧,时而松开些轻轻拍打。
姜容婵手指攥紧,时隔多年,与他掌心那团被翻来覆去折磨的雪共感。片刻后,姜云翊盯着女人泛红的脸,准备脱去衣衫,却忽然顿住,目光落在衣裳一小块泅湿的痕迹。
他含着笑:“阿姐,衣裳湿了不要紧的。”姜容婵忍不住转过脸,或低头不看,偏被他捏着下颌,逼迫着直视一切。她索性闭上眼,喉咙忍不住发出呜咽声。
方才还像在风和日丽的湖面荡舟,合眼的瞬间犹如狂风骤雨,颠簸到唯恐下一瞬便会溺死在水里。
“阿姐,怎的不看我一眼?”
少年突然顿住,沙哑嗓音仿佛含着委屈,手指撩开她濡湿的一缕发丝,没半点罪魁祸首的模样。
姜容婵抬起眼皮,望见自己现下模样,身子如同被火灼烧,立刻绷紧,听见皇帝猝然沉重的呼吸,强迫自己缓缓放松下来。垂眸瞥见她红如滴血的耳垂,姜云翊心底却克制不住的兴奋。阿姐动情的样子极美,她自己也应该知晓。否则,她总当他云雨时的赞美之词别有用心,是故意叫她羞赧。姜容婵脑中模糊一片,待清明几分后,发觉耳垂湿漉漉的,像被谁含着舔舐。
随之而来的,便是一声声缱绻痴迷的赞叹,一句比一句露骨。她身子越发软,彻底没有强撑的力气后,全然靠在他身上。月上中天,皇帝却没有半点上榻的意思。
望着还未消去的吻痕旁又叠加新的暖昧痕迹,姜容婵紧抿着唇,唯恐他一直在铜镜前继续下去,直到尽兴为止。
她到现在都不清楚,姜云翊尽兴是什么模样,只知道自己累得眼皮也懒得抬时,他还是黏在她身上。
姜容婵受不住了,倘若先前还能再撑片刻,但望向镜中愈发荒唐的情形,她心心跳快得仿佛被扼住喉咙,难以喘息。她喉咙溢出一声轻唤,在身后少年顿住的瞬间,道:“你到我面前来。姜云翊怕松开她后,她自己腿软得站不稳,搂着纤腰将她重新抱在怀里,垂眸看着女人被汗浸湿的脸。
她累了,不若今夜就此作罢。
姜容婵脑子发钝,一时看不懂皇帝表情,见他不说话,只当他被打断后不快,后面必然要磨着她许久。
她不想再看那面镜子了,指尖碰了碰唇角。面前少年眼眸亮起,低头时眼睫止不住地抖,舌尖顺着微张的唇缝探进去。刚冒出“就此结束"的念头,阿姐便破天荒地向他索求,皇帝眼前发晕,握住纤腰一点点向下,直到怀中人发出一声啜泣。他停下的那刻,姜容婵指了下床榻,嗓音有点哑:“去榻上。”层层床幔落下,将里面遮掩得严实,如同天地初生一片混沌,怎么肆意都无妨。
女人纤细手指紧抓住床幔,膝盖向榻边挪了几寸,又被握住腰肢向后退了更多。
姜容婵有些恍惚,快意如潮水将身体淹没时,脑中脆弱的弦也隐约像要断裂,勉强维持清醒。
“阿姐,我们试一试那金锁链如何?”
话音未落,她眼眸睁大,气得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