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张口不知如何反驳。姜容婵望见少年略显无措的眼睛，忽然顿住，抿了下唇。怎么今日火气这般大。
她正欲抬脚回寝殿，想起得圆谎，于是顺手拿了交州舆图离去。皇帝停在原处，瞥了眼那卷《西南夷杂记》，神色微凝。大
漏夜，殿外寒风吹得檐下金铃作响。
姜容婵坐在榻上，望着裹着晚风进来的少年。“如今已秋日，热毒早不发作，陛下倒也不必每夜都来。”姜云翊褪下外衫，只剩下里衣后自然地上榻，捉住她缩回锦被的手腕，轻声道“阿姐，我一个人睡太冷。”
姜容婵脸色微变，硬生生咽下"胡言乱语”。“你身上有热毒，怎会觉得冷？”
皇帝顿了顿，换个说辞。
“我怕阿姐畏寒，"少年嗓音温柔体贴，径直掀开锦被进去，“过来陪你。”因云苓未准备皇帝的被子，他反倒比平常挨得更近。少年人的身体本就似火炉般暖和，姜云翊更甚。甚至靠久后，姜容婵有点热。
她想让姜云翊下去，却被猛地抱紧，身上突如其来的重量压得她重新躺下。“阿姐，我只在这里待一夜。”
耳畔清润嗓音透着几分央求，姜容婵的脸却突然涨红。隔着亵裤，她感觉到什么东西，触感清晰到难以忽视。“你先下去。”
话音落下，她身上一轻。
只是姜云翊仍旧没有放手，侧身搂着她，阖眼装作睡着，阿姐便不会将他摇醒赶走。
月上中天，他也没能睡着。
怀里的人时不时动弹，蹭得他从肌肤痒到心尖，呼吸逐渐急促。今夜月如弯钩，无法借广寒清晖观嫣红的唇。姜云翊一阵惋惜，顺着记忆摸索到她唇瓣，软如花瓣，只要撬开齿间，就能尝到花液。
他一点点咬她唇，忽然察觉唇瓣张开，顺势进去时被猛地推了一把。姜容婵睁眼，因猝然袭来的熟悉微痛惊醒，下意识想换云苓，却满口鼻的龙涎香。
含糊的一声“阿姐”让她明白皇帝在做什么。姜云翊唇角水润，问道“我弄醒你了？”
“不是。”
姜容婵心里发紧，怪不得今日总看皇帝不顺眼，原来是癸水提前一两日来了。
她没来得及提前吃药。
愈发猛烈的疼痛激得她开始冒冷汗，偏那瓶药还需下去拿。她不想让姜云翊发现，这个毛病折磨人至此地步。姜云翊一直抱着她，摸到她冷汗涔涔，脸色顿时变了，声音猛地拔高唤云苓进来。
他胸口起伏，看怀里人的反应，分明就是习惯了，而且想继续瞒着。殿内灯烛一个个亮起，照清楚女人苍白的脸。皇帝脸色铁青，盯着被紧咬的下唇，抬手拭去一滴血珠。修长手指强硬地撬开她牙关，免得破皮的唇被继续咬下去。压抑不住的呜咽响起，皇帝那张脸青白交加，又探了根手指塞进苍白的唇。姜云翊手指被咬得青紫，喉咙被扼住似的喘不上气，心尖痛得麻木，不忍心再看她紧蹙的眉。
目光挪开一瞬，复又盯着她额角汗珠，用另一只手捏着锦帕擦。若非痛到不清醒，阿姐绝不会拼命咬下去。她最怕麻烦别人，哪怕他心甘情愿被麻烦。云苓慌张翻出药瓶，一连倒了五粒。
姜云翊抬眸，扫了她一眼。
“不是一粒就够了么？”
云苓被那眼神压得骤然跪下，嘴唇蠕动。
“陛下，这药现在得用一一”
“朕知道了。”
皇帝怒到极点，神色反倒平静，扶着姜容婵后背，看云苓喂药。他手指刚抽出，她便紧抿着唇一声不吭，低下头任由汗水滴落。倘若忽略颤抖，外人远远瞧着，定觉她无恙。姜云翊沉默，人的性情于意识不清时最毫无保留。“把药给朕。”
皇帝一手捏着姜容婵下颌，让她仰脸看着自己。他要亲自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