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面禀明太后。这般苛待宫人之举,本宫不能容忍!”
话音落,那道烟青色的罗裙已从众人面前滑过,大步往外走去。众女鱼贯出长秋宫,慌张跟随在后。
新后实在做事不讲章法,岂能看不透这背后是太后的意思?早说过,后宫之事与前朝密不可分,那景明寺背后是陆家,皇后想用这个口子撬开后宫,也得掂量自己的能力,能否得罪对抗得了陆家?这等后宫之事,从前自然送不到陛下眼前,可若陛下知晓了,不也得因“孝"之一字,看在太后千秋寿辰上,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吗?女官们纷纷进言劝阻,却见皇后身侧侍卫按剑上前,冷冽寒光一出,四下噤声,只敢遥遥跟随在后。
有腿快的宫人,提前告知了太后。
女官在蓬莱宫外等候着,见到皇后的凤撵,行礼道:“见过娘娘,还望皇后娘娘体谅,太后此时不便见娘娘。”
元朝露道:“儿媳晨昏定省,傍晚来为母后问安,还望姑姑再为通传。”女官目露难色:“实在是太医在内,太后娘娘凤体欠安。”元朝露一眼看见蓬莱宫中走出了一位眼熟的女子,像是是陆润兰贴身的侍女。
女官顺着她的目光,笑道:“陆小姐遣人来向太后请安。”元朝露颔首,这时,身后传来脚步声,青衡走上前来。元朝露看她似有要事与自己说,这才笑道:“还望母后保重身体,等太后凤体转安,本宫再来。”
她示意青衡跟随上,而青衡带来的,正是陆润兰的消息一一“陆小姐今早去贺兰贞府上。”
元朝露道:“她去那里做甚?”
青衡抿唇,压低声音,“贺兰贞府上那位有了身孕的,正是贺兰玮贴身侍奉的婢女,陆小姐带走了那位婢女。”
元朝露在长廊边定住,看向远方蓬莱宫。
她唇角浮起浅淡笑意,步履优雅向前。
“看来太后那边突然病到……一时半会好不了。”天时地利人和,当真给了她除掉陆太后势力的机会。“那你我便等着吧。”
大大
贺兰玮作为贺兰家子弟,虽不及贺兰翊那般声名显赫,早年却也曾建立军功,至从四品的领兵官。
只是其人过于粗心,故而不再被贺兰翊所重用,调离了前线,如今来洛阳领一个闲职。
如今的职务,便是隔几日就得去京郊外大营,帮忙操练大营的事务。这一次便是如此,贺兰玮在军中待了几日,收到了贺兰贞寄来的一封急信,道莺娘有孕一事,叫陆润兰知晓了。
夜色已深,贺兰玮匆匆穿过长廊,询问府邸管事:“她在哪里?”“夫人和大小姐正在偏厅……
贺兰玮打断道:“我不是问她二人,是问莺娘!”这突如其来的呵斥,令管事面皮一跳,声音低低如蚊呐,“也在偏厅。”贺兰玮拂袖,大步前去,至偏厅前,忽听闻贺兰贞的声音,“堂嫂切莫着急,一切等堂兄回来,他会与你解释。”
随即响起的,是女子凄凄楚楚的哭声,“请夫人放过奴与腹中孩…”贺兰玮大步推门而入,动静引得室内三位女子齐齐看来。眼前的一幕,令他全身血液翻涌。莺娘捂着小腹跪于地毯之上,额间是叩首留下的伤口,血水布满面颊,已是气若游丝,奄奄一息。莺娘见到他来,忽道:“大人,求大人救莺娘一命!”贺兰玮连忙上前蹲下,护着将要倒地的女郎。却见陆润兰平和的目光陡然锐利,像是被针刺了一番,不敢置信望着眼前的男人。
莺娘瑟瑟颤抖着肩膀,躲在贺兰玮的怀里。陆润兰道:“贺兰玮!”
在此时候,贺兰贞连忙上前挡在二人中间,示意管家上前,稳住局势。夫妻二人暂被分开到了屋子两侧,贺兰贞安慰着陆润兰,见她一动不动盯着远处的那对男女。
莺娘道:“夫人为……我施针,却是要叫一尸两命……大人……隐隐约约的女子诉苦声还有男子温柔安抚声传来。陆润兰闻言,又要上前去,被贺兰贞挡在身前,下一刻,她挥手将人推开,“贺兰玮!婚前你与我家人如何说的,从未有过旁的女子,那眼前这个人是谁,她腹中的孽种又是哪个男人的?”
贺兰玮抬起首来,眼中一片赤红,不语,只打横将怀中女子抱起身来。陆润兰双目圆睁,让他把话说清楚,“你要走?”贺兰玮道:“你先前残害我妹妹失去了一条手臂,如今又要害我的人一厂两命?”
贺兰玮冷眼扫过她,当经过陆润兰身侧时,被陆润兰猛地拉住。“今日你胆敢走一步试试看!”
贺兰玮回首,眼底怒火灼人:“毒妇,我早就看穿你蛇蝎心肠,莫非因陆与贺兰两家,你当真以为我愿意娶你!”
陆润兰眼底泛起泪意,指尖几乎掐进他皮肉,“什么意思?你不愿娶我?那当初为何马车失控时会拼死救下我…”
贺兰贞连忙上前给贺兰玮使眼色。
他怀中莺娘呢喃唤疼,捂着腹部,身体痉挛起来。贺兰玮往外走,再一次被拦下,忍无可忍道:“如今也能实话与你说了,当初救下你,是你兄长设计的一个局罢了,借你来促成两家联姻,我早有莺娘,却迫于无奈逃脱不了这桩婚事,你也死了和离这条心。”“以后你我各过各的,井水不犯河水。”
皇帝本对两家的婚事的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