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撞破(1 / 2)

第23章撞破

鸦青色纱绸,如一层缥缈云岚,掩映着春山胜景,直到那双惯弄风云、翻云覆雨的手,穿行山峦间,拨开云岚,但见雾气四散,峰峦起伏的轮廓渐次清晰,藏匿于岚气深处的浓郁幽香,也慢慢升腾,扑面盈怀。萧濯俯身施针之际,单臂撑于她身侧,面容正对着她身前。初时只以为那幽甜气息是衣襟熏香沾染的,待凑近方发觉,这气息应当已经年累月沁入她的肌骨之中。

这气息当是西域异香。

陌生而浓烈的芬芳,团团朝他侵袭而来,过分霸道地钻入他的鼻尖。萧濯只觉这香和她人一样,素来不讲道理。少女似有所感刺痛,轻轻地一颤,身子一下微微拱起,萧濯侧脸想要避开时,那雪白肌肤已擦面而过,极其柔软的触感。他眉心微蹙,眸色幽暗盯着她。须臾,不得不略支起身形,另腾一只手,按住她纤细的锁骨,以防她再不安分地撞来。几缕青丝从她颈窝处垂落,被男子修长指尖缠起,拨开到一旁。烛火摇曳,透过轻纱幔帐,将卧榻上一卧一俯的身影投映在帷帐之间,轮廓蒙着昏黄光晕,勾勒出缠绵悱恻的影姿。金针已尽数刺入她的肌肤,她肩膀下意识微蜷,似要辗转身子摆脱那针刺之痛,此针尚需在她肌肤上停留片刻,若仓促取出,恐将功亏一篑,萧濯只得在侧静守。

每一次见她欲抬手臂,萧濯都得倾身阻拦,如此数回,最后索性将她两条纤细手臂举过头顶,同时按住,另一只手把在她腰肢上,防止她乱蜷小腹。掌心又一次感受到她轻微的颤动,萧濯低下头看去,见少女噩梦缠身,眉目拢着轻愁。

她乌发如墨欲滴,红唇娇艳,肌肤犹如新鲜的苔纸,无一不透着年轻鲜活的气息,往下肩头玉润,袅娜起伏,腰肢线条隐匿进朦胧光晕之中。医者一视同仁,众生都不过同样皮囊。

萧濯今日行针,不过是为她缓解疼楚,但此刻,还是自觉不便,还是避开了眼。

小半个时辰后,他终于松手。

银针离开她身体的刹那,她立刻蜷作一团,宛如惊弓之鸟,双臂不自察地环住他的手臂,将染着薄红的脸颊轻轻靠了上去,如同幼兽一般。萧濯手抚上她紧绷的后颈,掌心触及一片湿凉的薄汗,指节顿了顿,微屈安抚,片刻后等她放松下来,才继续为她后背施针。当萧濯将她肩头轻转,那一幕映入眼帘,执针的手倏然凝住。一道长长的鞭痕,落在她后腰之处,周遭散落着深浅不一的旧伤,虽然经过年岁消磨,痕迹浅了许多,但在身前莹润如雪的肌肤衬托下,愈发衬得这片肌肤痕迹斑驳。

怎会有如此多的鞭笞之痕?

她在西北时,究竞经历了什么?

那日见她驯服天马时,萧濯对她的过往已起疑心,后来偶然得见那枚自她颈窝中滑出的骨哨,更添几分猜测。

他素日经手之人太多,来往诸多麻木面庞,懒得耗费心神去记,但陇西夜雨,荒寺偶遇的那位女子,的确给他留下极深的印象。究竟是否是她?

自有手下会为萧濯一探究竞。

怀中人微微一动,将他手臂拢在身前。萧濯凝凝神屏息,手中银针轻点,没入她的肌肤。

恐她俯卧时气息不畅,从睡梦中惊醒,萧濯只能将人半揽在怀,看她忍着痛轻颤,在他臂弯间辗转。

一炷香的时间后,萧濯为她系好小衣,此前罗裙如何如花瓣层层绽放,眼下就如何似花苞被细心拢回。

夜风从窗柩间细缝吹进屋中,蜡烛随之摇曳。少女的眉目舒展,呼吸柔缓绵长,显然已挣脱梦魇的纠缠。可萧濯却仿佛陷入了不亚于梦魇的恶鬼缠身折磨之中,周身尽沾染上她的气息:指腹上残留着温腻触感、衣襟间萦绕着幽兰甜香、乃至面颊上还留着有老有似无的暖意。此刻碍于她在屋中,更是无法沐浴。而这,却是素来挑剔苛洁、正心养身的天子,所无法忍受的。温暖烛火切割他的面容,却浸不入他幽黑清冷的长眸,他长身懒靠在案几边看着她,而床榻上女郎,却睡颜恬静,丝毫未察。更漏声长,今夜漫漫,不知何时才能到天明。大大

元朝露在梦中,见到了阿母阿耶。

夜雪落下,雪满千山,阿母又一次收整行囊,准备与商队西行,她戴着厚厚的毡毛帽,叮嘱阿耶好好照顾她和弟弟,不理会她要一起去的哭闹。她哭得眼睛红肿,抱着阿母腰肢不肯松手,阿母这才柔声哄她,道此番承蒙贵人所托,前去西域一国为贵人寻宝物,若能顺利返回,这一次报酬颇丰,回来便给她带一串上好的宝石项链。

她的眸子被这句话点亮,终于应下。

陇西的冬日极寒,凛冽刺骨,她每日都要爬上山坡上,在呼啸北风眺望西方一会,在那样雀跃又担忧的心情中,度过一整个隆冬,却也没有等到阿母回来阿母的商队尽数倾覆在黄沙之中,她再等来的却是贺兰家。梦魇不止何时才能到头,她怎么也无法挣脱,直到一阵锐痛感传来,她几乎难以呼吸,痛苦之中好像有一双手,一直在轻轻安抚着她,她终于挣脱了梦的桎梏。

有鸟雀声入耳,阳光温柔笼罩在周身。

元朝露缓缓睁开双眼,映入眼帘的是素净的纱帐。阳光将花影投在帐幔上,光影随着微风轻轻摇曳。耳畔传来清脆的鸟鸣声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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