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表白(1 / 3)

第22章表白

室内幽香未散,仲长君悄声推开门。

却见天子姿态随意,一袭白袍垂落在案几边,指尖“哒哒"拨弄着天青色茶盏,似思忖着什么,那眸中情绪似深潭,难以看出喜怒。“安乐郡王与贺兰小姐到了,求见陛下。”室内半响无声,仲长君不禁怀疑,方才元二小姐掩泪离开,短短几刻,这里必然是发生何事,可瞧天子神色也不似盛怒。然思量再三,仲长君终是将满腹疑虑压在口中。数息之后,才响起君王一句“宣。”

安乐郡王萧存瑁,在屋外整理衣冠,面前殿门虽关阖着,却令他一颗心渐渐提起。

他对身侧人道:“仲常侍传召你我入内后,贺兰小姐千万要恭敬,要斟酌话语,莫要说错,莫若不言。”

君王传召,是无上的荣耀。

尤其是,眼下是择选储君的关键时期。

当今陛下喜爱佛法,修行清欲之道,常避居佛寺清修,宛若超脱尘世的方外之人。便是当年太祖皇帝临崩传位时,陛下就曾再三辞让皇位而不受,登基三载后,便已经在宗室中开始物色下一位储君,为的就是早日传位,远离庙堂,归隐田居。

世间人求之不得之物,于这一位天子而言,却是可有可无。自天子透出择贤立储之意,萧存瑁便如萧氏其他子弟一般,无一不期盼能践足那至高之位。

这些时日,他更是收敛玩乐之心,广结文士,建立雅望,专心于礼乐射御书数。

如今,贺兰氏贵女才入洛阳,天子便传召二人一同面圣,足以见天子的器重。

偏偏今日上山.….

萧存瑁侧目看向身旁女子,想起午后之事,眉间浮起忧色,实在担心起接下来的面圣,

扇门打开,仲常侍躬身作引,“郡王,贺兰小姐请。”二人一路屏息趋进,只听得衣袍划过地砖,摩挲出的沙沙细微之声,在案前几丈之外的位置,俯身跪拜。

贺兰贞俯身,头触面前裙裾上的柔软绸缎,脑海中挥之不去不被元朝露压在水里的一幕,那清凉湖水入鼻,压着她无法喘息,浓烈的窒息之感,让她此亥喉咙都在发热。

朝露怎么会从女奴变成元家小姐?更变成阅武场上驯服天马的周女郎?自己用了许多办法,走安乐郡王的门路、再请燕王相助,都无法窥见天马之姿。

她一个贱婢却能出入阅武场如常,还能在陛下面前大出风头……贺兰贞心不在焉,才欲起身,身边一只手伸出,猛地攥住她的衣袖。萧存瑁眼中写满震色:天子尚未让你我二人平身。贺兰贞猝然回神,慌忙伏跪,鬓间珠翠相击,清脆之音在室内回荡,刺耳至极,偏偏许久方才停下。

室内静悄悄的。

贺兰贞已惊出一身汗,只觉一道幽深目光沉沉压来,不由将腰肢弯得更低,几乎紧贴地面。

阿兄在信上告诫过自己:陛下与他年岁无差,自少时领兵,到如今登顶之位,御下靠的便是虎狼手段。

“你入京切记,不可殿前失仪,不可出纰漏,触怒于圣人。”未曾想她第一次面圣,就出了这样大的差池,心中不禁暗怨元朝露,今日失仪皆因她而起。

良久,一道柔缓的声音响起,“这便是贺兰家小姐?”说话的却是常侍仲长君。

贺兰贞轻声应答,恭敬问安。

仲长君道:“安乐郡王与贺兰小姐今日面圣,足足晚了两刻钟,可是为何?”

贺兰贞心头发虚,道:“陛下,臣女来时在禅虚寺后山,叫人冲撞,怕衣冠不整恐有辱圣颜,整装了一番衣着,这才耽搁了时辰……”她声音渐低,指尖不自觉绞紧了袖摆,生怕上面怪罪。天子的话音在这时传来:“是因何事?”

声音温柔平和,令人如临清风,丝毫未听得有一丝怒意。贺兰贞道:“上山途中,与同来禅虚寺修行的一位姑娘,因行路之事,稍有几分不谐。”

话音才落,就听上方人道:“你过来些,让朕看看你。”贺兰贞余光朝安乐郡王瞥去,见他眼色示意可以前去,这才直起腰,却看到刚刚自己跪伏之处,已是一片汗渍淋漓。她依旧低垂着面庞,膝行往前,至案前,余光之中出现了天子衣袍的一角,才被仲长君示意停下。

“头且抬起来,叫朕看清楚些。”

贺兰贞听那声音从上方飘来,含着淡淡笑意,仿佛已经揭过了方才的事。可天子在打量着她,看得极其认真。

此刻她身上只穿着一件从随行婢女身上剥下素袍,发髻也只草草挽了个单螺髻,落在天子眼中,只怕是觉得形容寒酸。她自诩美貌,放在洛阳贵女之中必然也是翘楚,但迎着这样直白的审视,虽垂着眼帘,脸颊还是渐渐浮起几分红晕来,到最后红得几乎要滴血。“不必怕朕,和朕说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。”他换了一个坐姿,懒洋洋靠坐在凭几上,戴青玉扳指的指尖轻轻敲打椅柄,贺兰贞道:“臣女实在怕此事污浊,有污圣听,但来时山道上,臣女与一女子起了龈龋,那女子粗鄙,出言辱斥我在先,臣女本想息事宁人,主动退让,未曾想她竞然动手伤人。”

说着轻抬手腕,素白手腕之上,一道石头棱角所划的伤口赫然在目,尚未来得及包扎。

“臣女自知延误觐见时辰,罪不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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