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他身边坐下,“贺兰小姐欺负我…”她一张面容雪白,楚楚可怜,说话间倾身握住他手臂,泪珠从眼中泛了出来,颗颗砸在他袖摆上,以她视角讲述一番被在河边欺凌的前因后果。萧濯看着她用自己袖摆擦拭眼泪,道:“此事我自转告陛下,你既驯服天马,想必你之要求,陛下自然会恩准,你之委屈,也必会为你主持。”她双眸清泪一下止住:“当真可以吗?公子愿意为了我这点小事,去劳烦陛下?”
“自然。”
元朝露眸色轻轻一怔,他神色认真,似乎不像有假,从方才起就一直安静倾听她的话,她攥着他袖摆的指尖,轻轻松了力道。不用管燕王殿下午后,是否听到那番“真情流露"话,既然他态度转好,便表明他心里已经将自己假借身份接近他的事揭了过去。只要他不厌恶自己就好。
萧濯从书架上拿下一本书卷展开在她面前,元朝露红着眼眶道:“我被人欺凌,今日公子还要让我做课业吗?”
萧濯微微一笑:“此一事彼一事,先把要学的《琴论》第六篇抄录一遍,我给你讲解。”
元朝露一边抽泣,一边去拿毛笔,忽然想起,午后那番表白,他没听到不算什么,但岂非白浪费自己的一个吻?
灯烛一寸一寸燃烧,窗外渐渐有雨水敲窗之声。实则,元朝露全然想错,萧濯心中并非对午后之事全然揭过。对她吻来的巨大,他一如既往感到冒犯之余,还有不适与恼怒。从未有女子胆敢近身,对他做这些逾矩之事。
眼下她在她身边,他也如有灼灼炭火在旁。但这一切的一切,终究是因为他这一层身份没有挑破。只待明日传召燕王至跟前,将一切与她对峙明白,有些事自然迎刃而解。在此之前,他要做的便是一切如常。
萧濯从书架上取来一本书册,回身时立在案几旁,不由驻足凝视。少女脸颊枕在臂上,身子靠着案几,手中毛笔未曾搁置,双目却已闭上,仿佛睡了过去。
萧濯唤她几声,见她未曾答应,她满头汗湿,鬓发凌乱,睫羽颤动如蝶翼,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梦魇之中。
她唇间溢出几声呓语,好似极其痛苦,“阿母,阿耶……”梦魇之症,使人身处梦境之中,若困于混沌迷雾,反复受过往至痛之事折磨,若强行将人唤醒,恐人心神未归,反伤其心脉。上一次她梦魇,是深陷少时被人与猫关在一处欺凌之梦,此番梦中,又是梦到什么往事?
萧濯蹲下身,触手便是一行潮湿的泪珠,凝望她良久,终是将人从地面之上抱起。
他入内室到床榻,将人轻轻放下,接着从一侧架子之上,取来那一盒应慧方丈交由他的银针。
“便给你解这一回。”
萧濯看着床榻上的少女,弯下腰,单膝搁在榻边,开始解她的裙带。夏日的裙衫本就单薄,裙带轻轻一抽,裙摆便如花瓣散开,衬托出其中那一段窈窕身姿。
他以银针封其中一穴,令她暂时无法醒来,指尖拨开她衣襟,映入眼帘的便是大片白皙的肌肤。
萧濯目光只凝神在施针处,针稳分毫不晃,施完锁骨之处,不可避免看到她青色的小衣,隔着衣料,如山峦在轻轻呼吸,透出朦胧轮廓。他只扫过一眼,就继续往下。
从锁骨上的俞府穴,到小腹上的关元穴、气海穴,再到……胸处,那里还有数个穴位需要扎针。
萧濯长身立在床边,蹙眉俯看,床榻上人裙裾如云岚散开,搭在自己衣摆之上。
他不禁思忖,自己当真要牺牲如此?
“疼…"她在梦中痛苦地呓语。
萧濯再次矮下身来,手掌按着她的肩胛骨,轻轻揉了揉,带了几分安抚的意味。
他挑眉轻声道:“有劳天子为你亲自施针,元二小姐好大的面子啊。”接着不再迟疑,抬手开始解她的小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