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里不合适?”
“怎不公然给他?”陶姝心不在男女事,却是姜素娘自幼教养,自也知道何为不妥。
宋谢两家有来往,父母辈眼皮子底下交换个物件,便是世家情谊,私下授受,话传出去,有碍观瞻。何况,纸上画风,与以前的多有相似之处,如今陶姝已不惧流言,但节外生枝总是不好,且正值某件事关键时期。
陶姝道:“你不说实话,我不替你经手的。”
“不经手不经手,”淳云当她全是担忧往事露馅,连摇头道:“还说是你给的,我与他说一句私话就成陶姝面上疑色愈重,淳云估摸左右是瞒不过去,想陶姝帮则帮,不帮也定然不会告知外人,竹筒倒豆子说了来由,另道:
“我想宋六哥万一也思念袁娘娘,咱们就走一趟吧,他听了要如何,去与不去,不关你我事。”“你又知道他思念。”陶姝冷道。
“我知道的,几年前,他还说想和袁娘娘一起回凉州呢。”淳云信誓旦旦,那年接藕的时候,宋隽可不就是说过此话。
但听得不是淳云芳心暗许,陶姝再复漠然表情,旁人如何,与她何干。
陶姝轻嗤一句,“人心易变”。
宋隽不去最好,博个功名助力宋府,自己与宋府关系密切,当然是希望他更进一筹。
去了也行,他能不能成另说,黄口小儿,走了不影响什么。
就怕他非但不走,反而将袁簇所在告知宋顽,惹的鸡飞狗跳。
到时候宋府肯定会查是谁传的话,自己和淳云都会被牵扯进去。
陶姝将那画递还给淳云,不肯答应,转身又要回桌案默书。
淳云哪能罢休,一手捧画一手掂了裙角跟到案前,小小声撒娇样道:“管他变不变,咱们传句话就好啦一连叨叨了数句,陶姝还没个动容,淳云愈发哀声,讨好道:“求你啦,你就带我去一回吧。”陶姝本已沾了墨要写,闻听此话,将笔重重丢向砚池,看与淳云道:“你就为那俩不相干的人开口求我。
不是我不带你去,你就不肯多想两步。”
她将担忧一一道明,“你我京中浮萍,走一步难之又难,别去瞠浑水。”
淳云不惧反气,佯装生怒哽着脖颈道:“你当年怎不让我多想两步,我就愿意告知他怎么了。袁娘娘极好的。”话没说完,那怒意已装不下去,淳云长舒一口,念着山上清虚师傅出家前,也有儿女定是拗不过袁娘娘拳拳慈意,她肯费心,自个儿有什么不能帮袁娘娘传句话的。
陶姝目光在淳云手里画作和她脸上来回交替,沉声道:“你从不与我提当年事,现在为了他人与我翻旧情?”
“我没有与你翻旧情,我.. . ”她颓然看向食盒,“我也很想我师傅,袁娘娘但凡有法子,也不会递信给我啊。”
“好。”陶姝道:“我就帮你传句话,云姐姐想好了,那时我对自己说,凡你来日求我,我必应你一次,万死不得辞。
你要,求在今日?”
“求求求,我求你了,咱们何时去?”
淳云从无挟恩之意,以前没翻属实是无事记挂。
这会随口道来,也没听出陶姝话里郑重,只顾得欢喜,又仰脸逗着陶姝道:“我早知你要应我的。”陶姝喘气数声,撇开脸道:“你别去,人多乱多,到时候说不清,有什么东西能当得凭证?”“有的。”淳云转身走向食盒从里面最角落掏出粒松明,回过来递给陶姝道:
“他就算认不出是袁娘娘的,也该知道是我的,不会虚话骗他。”
“好,我过几日就去寻他。”陶姝接过珠子,下意识和自己腕间一比,两粒松明大差不差,总也就那么回事。
“你要快着些,冬至没几日了,万一他还收拾行囊呢。”淳云笑道,又将细枝末节交代的清楚了些。城南往外官道三十里,两人俱是没走过,凭袁簇说是就是。
得陶姝应了,来这的目的已达成,闲无旁事,再问桌上《黄庭经》,陶姝道:
“娘娘叫我先抄着,具体用途如何,没有告知,不过,我猜是为着圣穆敦肃太后潭祭。
听闻,圣人有意着道人唱渡,求无量往生。”
“哦”淳云点头,没作深究。
再歇了些时候,与陶姝姜素娘共用了午膳,冬日太阳温吞,不用等傍晚,谢府的马车就要回转。陶姝难得出院,亲将淳云送到角门口,临别低声又问,“云姐姐想好了。”
当年之事,是两人你情我愿,如今宋隽会如何抉择,是个变数。
淳云抱着数枝朱砂梅,映的双脸生霞,笑道:“你去吧。”
两人作别,晃眼月末,冬至重节,家家要备新鞋践影纳福,户户要添绣线以迎昼始长夜始短。谢府丫鬟婆子脚不沾地,酿米糕,叠冬盘,抓吉钱,百味馄饨裹了一篮又一篮。
淳云早早备了些素馅的,纱箩罩着在雪地里冻的坚实,等着二十九一早往观子里。
天有成人之美,这段时间里雪又下了两场,却在二十四五就放了大晴,谢老夫人点了头,让底下备着车马带淳云走一遭。
陶姝处以送冬至辛黍为由,递了消息给淳云,话已传给宋隽,力求万全,陶姝并没把那粒松明留给宋隽,而是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