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交到了淳云手里。
淳云心头挂记悉数放下,唯剩一桩,仍时不时的掰指头,算计宋隽那篮藕能不能到,可惜始终没个音信。
丹桂也曾悄声“咱们都知道宋家二郎要走,怎不赶紧找旁人买,兔子都知道挖三个洞呢,咱就一个,还是个眼看着要塌的。”
“不成,我若另寻他人,等宋六哥真走了,长兄发现我从别处得了藕,他必能察觉古怪,我可扛不住他问。”
人太聪明了就是不好,淳云叹气,假如今年没有,就没有吧。
她搓着被自己掰的有些微微发红的指尖,像是夏日里纤云用凤仙花给指甲上涂的蔻丹褪色,剩渺渺一层,轻捏就作皮肤下流云四散。
今年师傅吃不到,袁娘娘吃到也是好的呀。
直到二十八日晚,还不见谢承处有小厮来传。
淳云彻底死了心,只能指望宋隽离京的消息早点闹开,她才好另求,求谢承也是能行的。
虽稍许失落难免,但想到明日要回观子,临睡仍是开怀多些。
一夜星辉后,天光犹胜昨日,晴空灿烂。
淳云草草用过早膳,丹桂和辛夷贴身陪着,另谢老夫人房里几个面生女使婆子跟在后面,再有两个小厮两个武夫,一个赶马的车爷子,闹腾腾离了谢府。
万安寺也在城南,冬至前日街上分外热闹,马车走走停停,淳云忍不住将窗帘掀开个小缝,总看见有身着甲衣的卒子骑马往城门去。
一会一两个,一会三四个。
念及宋六哥的父亲是京中马军司都虞,免不得她略有心悸,恐是宋隽引起的。
心悸也无用,能做的就是祈祷袁娘娘一切顺遂,片刻车马也过城门,和宋顽擦肩过。
他驭良骑,快马生尘跑在了前头。
陶姝一语成谶,宋隽非但没跟着走,还以身设局,助宋顽寻到袁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