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她摸他的头发。
怕弄乱了，不敢揉，一下一下地捋，每次捋到发尾，手指就要在他赤裸雪白的后颈上佯作无意地刮过去。
但同样事多做几次，也就遮掩不住了。
看他没有要反对的意，冯今毕大着胆子，把手掌捂在了他的后颈上：“你要是听话地把生病的情况如实告诉我，我可以给你多抱一会儿。”陈仲尔就又笑，很礼貌地又对她说谢谢。
冯今毕被他笑得心脏不停地抖。
她不用看都知道，她靠近他那边的耳朵尖肯定红透了。而它就在他的眼前，他一定能看到。
所有人都说她红起来的耳朵特别可爱。
他离得那么近，都不想亲一下吗？<1
静静地屏息了一小会儿，意识到他没有要亲她的意思，裹着冯今毕心脏的火苗慢慢蔫了下去。
她在心里点点自己的脑袋、说你居然因为他主动久久地抱住你就开始自不量力，但手却更加用力地抱着他，想让他快点变得更暖和。然后，她就不停地问他：
“还觉得冷吗？”
“好点了吗？”
“要不要我抱得再紧一点？”
陈仲尔跟她说对不起，说还是冷。
冯今毕于是把他抱得更紧了，还说：“你也可以抱我抱得紧一点。”没用的。
但陈仲尔还是很听话地收紧抱住她的胳膊。他们的上半身贴得更近了，她很热的体温继续慢慢地渡到他的身上。可是，没有用。
他看着她后颈的红痣，手指在它的旁边那颗很小的齿痕上碰了碰。<2）接着，他松开被她的体温熨热的指尖，只是离开了她几秒，他的手指就又被冻住般几乎僵直。
看。
他得到温度得到得那么慢，分开了，却立马什么都不剩。所以，只是拥抱根本不行。
他需要他的血管像藤蔓一样从他的皮肤钻出来，钻进小今的身体，和她的每一根血管都缠在一起、融到一起。<2
只有这样。
小今。
只有这样。
我才不会冷。
“最近，不舒服，是因为经常闻不到你的气味。“陈仲尔开口。“什么气味？”
听到他开始说生病的事，冯今毕马上专注起来。“不是现实存在的…生病严重到不太正常时才会闻到，只是幻觉…可一旦我闻不到你的气味，甚至只是感觉到你的气味在变淡，我都会不安，难受。”感觉到小今的指尖在收紧，呼吸也变重，陈仲尔慢慢垂下抱着她的手。“我在吃药，很努力地想要好起来，但是不行。我很怕吓到你，所以，我请医生帮忙，不要告诉你实情。就算到了一定要说的时候，也请他尽量把情况说得轻一些。”
他看向把他抱得更紧了的小今。
“小今，你讨厌我了吗？”
冯今毕摇头。
陈仲尔轻轻地：“那，害怕我吗？”
冯今毕更加用力地摇头。
安静地抱了他一会儿，她看着他：“陈仲尔，我能做什么？医生有跟你说过吗？”
生病的男生半阖着眼睛，漂亮的长睫柔软地垂着，让人想到蛛丝。“其实，只要你看着我……”
他说着，忽然顿了顿，停住了。<2
过了片刻，他不再继续刚才的话。
“小今。”
他抬起眼睛，问，“我能去你的卧室坐一会儿吗？我想离你常待的地方再近一点。"<3