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看看。”
“阿。”
冯今毕听话地乖乖把嘴张开，让陈伯懿把手指伸进去，碰了碰她尖尖的虎牙。
“我们后面的那颗牙，比你的还要尖。”
很好地克制住了把手指捅进去搅动的欲念，陈伯懿把手指收回来，又捧住她的脸，在她的鼻尖上亲了一下，“如果吃饭的时候不小心，我们就会咬到口腔里的软肉。”
“那么尖……”
冯今毕仰着头，目光因为太醉，已经有些滞住了。口齿也是。嘟嘟囔囔的。
嘴唇湿红。
很含糊。
看起来很软。
她的手指学着陈伯懿，压在他的下唇上，拨了一下：“我能，摸一摸牙齿吗？”
醉成这样，哭成这样，提要求提到最后，也只是想要摸一摸牙齿。陈伯懿笑着说都好，让冯今毕自己抉择先后。冯今毕很为难地呆呆想了半天。
最后，她觉得，摸牙齿可以晚一点，回家后也可以。但海娜要在见到陈仲尔前练好。
于是，她马上就重新把海娜膏拿出来，在他没有被抽血的肘窝下面挤了两颗圆点。
一颗白色的。
一颗棕色的。
像两滴小水珠。
点好后，她嘱咐他：“没干前不要碰，不要蹭。”这时，她的手机响了一声。
但她不着急。
慢慢地先用胶带把海娜膏封口，然后才拿起手机。上面是钟荷发来的消息，说这次的体检很顺利，陈仲尔没有发觉异常，等后续有进展，她会再第一时间通知冯今毕。冯今毕点着头把这段话默读了七八遍，给钟荷回了个大拇指。然后，她对着手机屏幕开始走神。
眼睛闭上一会儿，睁开一会儿，又闭上。
好像在思考，但不知道自己在思考什么；好像有人在叫她，但她既睁不开眼睛，也听不清声音，就像被蚕茧裹住似的，到处都隔着白蒙蒙。直到嘴里被塞进一块很甜的水果，她才晕乎乎睁开眼睛。她看到旁边的座椅里，陈伯懿正端着那盒她离开诊所时、诊所照例送给她的、新切好的菠萝。
诊所有一名厨师做菠萝果切做得特别好。
明明都是一样的菠萝，被他处理好切出来，就是好吃得跟其他人做的都不一样。
冯今毕吃了一次后就念念不忘，每次去诊所的时候，都请钟荷帮她要一份。陈仲尔发现这件事后，倒是有问过她，要不要把那名厨师请到他们所住的大平层楼里做Garde Manger，这样冯今毕就随时都能吃到他切的菠萝。但冯今毕还是觉得这种骄奢淫逸有点过于吓人，当时就说不用了。她是真的不用。
她只要每次去诊所时都能拿一盒回家，她就很满足了。“给。”
看她慢慢腾腾发着呆把嘴里的菠萝吃完，男生又叉了一块送到她嘴边，忍不住对着她轻笑，“怎么喝得这么醉？”
不都是你调的酒……
冯今毕皱起眉。
她边嚼着菠萝，边迟缓地回想着之前的事。她想起来了，但是，她改了主意。
她现在有点累，不想先画海娜了。
“摸牙齿。”
她拉住他的手，含含糊糊地说，“先摸牙齿。”“小今？”
怎么不靠过来……
平时明明一直都贴在她身上……
太晕了，冯今毕的耐心有点不好。她不高兴地嘟着脸，拉着他的手站起来，也学他，跟他挤到一个座椅里。
对方给她让出了地方，让她挤进去了。
但他同时一直在笑。
一直笑。
一直笑。
笑得好像陈仲尔。
冯今毕仰头，很近很近地盯了一会儿他的笑，突然两只手把他抱住，整个人都压到他的身上。
男生笑着，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发：“不是我的错觉，你今天真的特别粘……”_2
“可以亲。”
冯今毕又抬起头。
她抱着他，把脸凑到他的面前，专注地看着他的眼睛。“可以接吻。”
“现在，可以。"<3