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章第22章
“小今。”
陈仲尔抚摸着她头发的手慢慢下滑，轻轻地托住她的脸，目光垂在她主动微张开的唇瓣上。<1
很湿。
在不正常地发红。
是喝醉了。
喝得很醉。
“我是谁？”
他的声音轻得几乎只是呼吸。
“小今，你把我当成谁了？"<1
当成谁……
“陈仲尔·…”
当然是陈仲尔。
她当然是把他当做陈仲尔。
没有陈仲尔,陈伯懿什么都不是。
她想抱住的,想接吻的,从来都是陈仲尔。“接吻呀。”
她望着那双陈仲尔的眼睛，催他。
之前不是一直都说想要接吻……
这会儿为什么不低头过来亲她……
陈仲尔没有低头。
他只是垂着眼睛，用托着她脸颊的手指，在她的脸上摩挲。一点点。一寸寸。
慢慢地摩挲。
冯今毕不明白。
她现在也很难想明白。
可他摸得实在太久了。
这么久，都不接吻……
她循着本能，稍偏头去亲他的指尖。
只是很轻地亲了一下,他碰在她唇边的手指就从她的唇瓣压挤进去。冯今毕下意识地吮了吮，那根手指就更用力地往里伸搅。津液变得很难吞咽，呼吸也不通畅,冯今毕觉得不太舒服。她开始推他，推了好几次，都推不开，她只能在他的手指上狠狠咬了下去。陈仲尔一直凝着的眼神终于在近乎出血的疼痛中浮现出清明的光点。他缓慢地，看着面前睫毛都快被眼泪沾湿了的冯今毕，捧着她的脸，轻轻地抽出自己的手指。
“对不起。”
他向后靠了靠,几乎发抖地，不敢再碰她。“小今。对不起。”
为什么这么可怜……
冯今毕不知道为什么，看着他,比起口腔里,她的心心里更不舒服。她等了一会儿，发现他真的不再靠近回来了，于是自己伸手去捧住他的脸，学着他刚才的样子，用指尖去撬他的嘴唇。“张嘴。”
她摸摸他的嘴唇。
几乎像是一种安慰。
“你让我摸完牙齿，我就原谅你了。”
陈仲尔的眼睑忽地晕开一层泪红。
他盯着她，慢慢向她张开嘴，主动地吞含进她的指尖。牙齿……
冯今毕没有留意他的神情。
她专注地一颗一颗摸着他的牙，很快摸到了陈伯懿说的那颗尖牙。她在他的齿尖上摸了一会儿，又去摸自己的虎牙。摸完自己的，又去摸他的。
反复比了几次，她承认：“是你的比较尖…”话没说完，她还碰着他的牙尖的手被男生握住了。陈仲尔垂着长睫，一根一根地捋着她的手指，又把自己的手指挤进她的指缝，揉着她的掌心，是几乎要将他们的肌肤融化到一起的温度和力道。但冯今毕发现，她不讨厌。
全身都跟他融化到一起，好像也不讨厌。
可是现在不够。
还想要更多。
她向他凑过去，还是想跟他接吻。
但她本来就醉得没力气，手被他揉得、胳膊都发软，腰也挺不起来，只能靠到他的身上，再拉着他的手臂向上仰身。可即使这样，还是够不到，只能埋在他的脖子上，嗅味道。“小狗吗……”
陈仲尔掐住她的后颈，让她的脖颈向后折仰。“别靠过来了。”
他很重地喘息了一声，闭了闭眼睛，很费劲地才把手松开。“小今。”
“我现在，不好，很过分。会让你讨厌。”可冯今毕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可讨厌的啊。
她还像刚才被他掐着后颈那样仰着头，看着他。“你的牙齿比我还尖。你才是小狗。”
陈仲尔久久地凝视着她，最后妥协般地，搂住她的腰，把头靠到了她的肩上。
他蓬松柔软的发丝全贴在她的颈间，潮湿的睫毛几乎要刮到她的皮肤。他就这样近地，一寸一寸地看她脖颈雪薄的肌肤，看每一根埋在皮肤里的血管，看她耳朵上细腻的绒毛，齿尖无声地、徐徐地咬合着，像是在咀嚼。“小今。”
“嗯？”
“小今。”
“嗯。”
“小今。”
听着他叫自己的名字，冯今毕忽然又觉得心里有点痛了。她想安慰他，但想不出别的好的办法，还是只能转头去亲他。可他总是去摸她的脸，摸她的嘴唇，让她没办法真的亲上去。冯今毕是真的很想要接吻。
她喝醉了，又哭过，现在还是ovulation，根本没办法很好地克制住已经升起来的想要更多吮咬的欲望。
她觉得，他突然不亲她了，大概是因为她在回答把他当成了谁时、说了陈仲尔的名字。
但是她不想更改。
她想了想，开始颠三倒四地用香岛话哄他，叫他宝贝，说想要跟他接吻。她的香岛话很差。
现在又很难思考，说出来的，连语序都好像有问题。她在特别喜欢陈仲尔的时候，就会忍不住偷偷地上网学香岛话。但很难学。
一堆一堆的词她都听不出区别，也发不准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