争执推操,偏那亭子楼梯年久失修,木头朽了,两人一时不慎,竟一起摔了下来。
锦柔丫头摔得重些,左腿骨折,太医说即便日后好了,恐怕行走也会有些不便。裴家表姑娘则是右手腕伤着了,需得好生将养一段时日。”
老夫人半阖着眼,手里慢慢捻着一串佛珠,听完后,半晌没有言语。
黎氏觑着她的脸色,叹了口气,看似忧心忡忡:“大嫂也是不易,管家事忙,难免有疏忽之处。谁能想到那沁心亭的楼梯竞坏了呢?平日瞧着倒是好好的。也是两个孩子运气不好……”
这话听着像是为侯夫人裴氏开脱,实则句句都在点明:管家的是裴氏,亭子失修是裴氏失察,才导致这般严重后果。
贺锦澜进来时,正好听到这一句。
她心中冷笑,这位三婶惯会做表面功夫,实则最是精明算计,惯会火上浇油,挑拨离间。她虽也厌极裴氏,但对黎氏这般人品,同样不喜。
相比之下,那位沉默募言,几乎没什么存在感的二婶庞氏,反倒让她觉得清净些。
她上前规规矩矩地给老夫人行了礼:“祖母。”
老夫人这才睁开眼,目光落在贺锦澜身上,带着审视:“澜丫头也受了惊吓?无事吧?”
“劳祖母挂心,孙女无碍,只是当时离得近,吓着了,回来喝了碗安神汤,已好多了。”贺锦澜轻声细语地回话,姿态温顺。
老夫人点点头,目光又重新沉了下去,手里的佛珠捻动得快了些,显是动了怒。
“楼梯失修?好一个失修!侯府年年修缮,银子拨下去不少,竟还能出这等纰漏!今日是锦柔和裴家丫头运气不好,若是换了旁的贵人客人在府上出了事,我永定侯府的脸面还要不要?裴氏这个家是怎么当的!”
最后一句,已是毫不留情的斥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