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关系还没好到你可以把自己的私事告诉我,我能理解。”“不,不是这样的。”他慌了神,“我,我…”“你怎么?"她追问。
他攥紧手心。
她双手捧着他的右手翻来覆去玩弄,他以为她不再继续这个话题,松了口气。
猝然,趁他不防备她攥住他手腕将衣袖拨弄上去,大大小小、深深浅浅的疤痕触目惊心,新旧交织,留有淤青,而有一道新伤在刚才冒出血珠,泛着轻微的痛和痒意,所以他才会难受的吧,她原以为自己可以做到面不改色,但亲眼见到的那刻她紧皱双眉,眼神飘忽不定,别过了脸。上次在他家天太黑了,她没能看清,这次她却不忍看下去。他收回手将衣袖扯下来,他无处遁形。
她一定是嫌弃这些丑陋的伤疤了,我该怎么办才好?她要是讨厌我了从此和我不再往来呢?
我就该把这些疤痕全部遮掉,不,统统扯掉,我很恶心心吗?我真恶心。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..我搞砸了一切。
他病得不轻,可沈栀钰在意的却不是他的病,他该有多么煎熬、多么痛苦才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以慰藉自己。
不停地在旧伤上添新伤,麻痹到没有痛感也要继续,才能转移注意力。“栀子……我……“他好不容易建立起了信心和她站在对等位置,现下被打回原形,他骨子里的卑微会跟随他一辈子,他以为他早已剔除“卑微"的骨肉。沈栀钰回头抱住了他,她轻声道:“阿羡,你没有错,你最不该的是伤害自己,你不能用别人的错惩罚自己,我告诉过你除了药物你可以吃糖,唯独不可以让自己受伤。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?你这样不听话我以后不会再理你了。”他哑声,她说得对,他根本没有听话。
可他试过,糖根本不管用,只有用这种见血的方式他才能恢复理智。“对不起,我会听话,我会听话……"他低声下气地说。他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。
沈栀钰没有带医用品,她包里只有创可贴,索性给他贴在伤口上。“我会好的。"他又在试探她,试探她有没有讨厌自己。“我知道。"她说。
“很晚了,早点睡,明天还要一起过圣诞节不是吗?"沈栀钰若无其事地说,她不想他多想。
“你有怪我吗?"他问。
“没有,傻不傻。"她笑说,“好啦,明天一起出去玩总不能灰头土脸的吧,我收拾收拾要睡了。”
“那我走了。"他恋恋不舍地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