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人呢?盛清砚从小对她这个堂姐都有一种莫名的畏惧,眼下当着她的面,魂还没飞回来,紧张地咽了咽口水,就指着主卧的方向:“都、都在里面?”纪书塘攥紧拳头,大步流星走过去:“你爸那个傻逼也在?”盛清砚点点头,还没反应过来,就跟着人来到门口,看她抬脚的动作,他扯住纪书塘的衣摆:“姐,他喝了酒,很凶。”纪书塘斜睨着他,扬起下巴冷漠道:“你知道他喝酒还放他进来?姑姑没跟你说让你离他远点?”
话音刚落,她一脚踹进门里。
盛清砚也没想到纪书塘会有这么大力气。
等门出现了个洞,他看见靠在衣柜旁、被打得不省人事的周晚栀时,他彻底慌了神:“妈!”
地上是烂成一堆的蛋糕。
他挤着纪书塘进去,晃着她的肩膀,嗓音里带着哭腔:“妈,你醒醒,你快醒醒,对不起,我不该跟您吵架的。”
盛崇靠在窗边,手里拿着根烟,看到来人,也不恼,慢条斯理地又吸了一口:“纪侄女儿,这么晚你来做什么?”
纪书塘蹲下先检查了一下周晚栀的伤口,好在没伤到要害,周晚栀理智尚存,迷迷糊糊间仿佛看见了纪书塘的脸。
“糖糖……是糖糖吗…周晚栀摇了摇头,苦笑,“不对,糖糖怎么会在这儿。”
纪书塘倾身,拍了拍周晚栀的肩膀,直接无视了盛崇在那头的盛气凌人,替周晚栀擦掉嘴角的血渍后,去客厅倒了杯温水,让盛清砚喂给周晚栀喝。“纪书塘,我劝你拎拎清楚,这是我盛家的家事,你个纪家的小丫头片子,谁给你的胆子来我家造反?"盛崇按灭烟头,走过去,“我跟我老婆在这儿聊天,你过来凑什么热闹?”
盛崇对纪书塘的了解不算多,纪家出了事后,他就再也没见过纪书塘,等纪书塘被送回岑屿那里,两家人过年的时候才会走动走动。在他的印象中,纪书塘就跟岑屿关韵口中的那样,不学无术只会给人添乱的刺头。
现在再次见到纪书塘,相比几年前,这姑娘长得越发水灵,还极其个性的染了一头蓝发,又精致又好看。
盛崇伸手想替她拍掉肩膀上的灰,还没碰到,纪书塘反握住他的手,把人往前一拎,紧接着,她一拳砸在盛崇脸上。场面混乱得很,纪书塘攥着拳头,把人打得起不了身,盛清砚没见过这么不要命的打法。她单腿跪在地上,最后一拳落在他腹部之前,周晚栀从昏迷中醒来,扯了扯盛清砚的手臂:“糖糖,不要。”纪书塘的动作停在半空,转了个弯,一拳砸在地板上,“咔嚓”一声,她的拳头紧绷着,仍没有放松的意思。
盛崇躺在地上,原先的意气风发俨然成了笑话,他嘴角流着血,身上每处的疼痛都刺激着他的神经,昏迷之前,他费劲地抬起手臂,指着居高临下望着自己的纪书塘,有气无力地威胁:“报警,我要报警…纪书塘走到一旁拿起纸巾擦了擦手上的血,眼里裹挟着乖戾,笑得又邪又傲,她一脚踢在盛崇的腰上:“报警?好啊,那你赶紧苟着气,拖着你半身不遂的身体去警局,我们好好唠唠。”
大大
深夜九点,南城派出所,灯火通明。
这段时间国家清朗行动,各方派出所都接到了通知,一直配合着相关事宜。好不容易得空歇了一阵,又被一通电话打到了古街小巷。两个大人都晕了过去,连忙叫了120急诊被送去医院,队长留下两个人看守病房后,便带着两小孩回了警局。
纪书塘和盛清砚分别被带到询问室。
为首的队长,人称顾队,亲自给纪书塘做笔录。他把记录板放在桌上,拉开椅子坐下,看了眼她的蓝头发,短暂一顿,抿抿唇,而后问道:“姓名。”
纪书塘靠坐着椅背,实在吊儿郎当:“纪书塘。”“年龄。”
“18。”
旁边做记录的工作人员动作一顿,看了眼顾队,等到顾队点头,才继续记录。
“年纪挺小,打人挺牛。"顾队客气着赞美一句。纪书塘指关节点着桌面,笑:“谢谢。”
顾队……”
工作人员:…”
问了基础的信息后,他把医院开具的诊断证明拿给纪书塘:“你姑父,多处淤青,光是肋骨就断了三根,眼角膜受损,腹部也有问题,关键是人家那处,也带着受了点伤。”
纪书塘掀眸看他,淡淡说:“没死是他命大。”顾队一愣,完全没想到询问是这个结果。
“小姑娘家家的,态度端正点。”
顾队又问了他好几个问题,纪书塘通通都敷衍过去,他一再警告她不要意气用事,好好配合他们的工作,但纪书塘都不太在意。只是从只言片语中,他能得到周晚栀一直被盛崇家暴的事实。“行,今晚就先在这儿待这儿,我们的工作人员已经通知了你的监护人,在想明白之前我劝你冷静一点,事情还没有到不可以转圜的余地,你意气用事最后对你没好处。”
临走前,顾队又看了一眼纪书塘,而后摇摇头,肯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。纪书塘和盛清砚被分开,偶尔有警官进来给他们送吃的。盛清砚倒还好,紧张地一直在打嗝,人怎么说他就怎么做,反倒是这脾气挺大的纪书塘,坐在房间里跟个没事儿人一样,正跷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