腿闭目养神。现在要等当事人醒来,否则案件没办法进行。半夜,纪书塘在屋子里睡了好几个小时,被人吵醒时眼里还带着血丝。她待的房间正好就在大厅隔壁,也不隔音,外面的争吵她听的一清二楚。“纪书塘她人呢?“烫着卷发的女人一进大门就踉踉跄跄地走到一个路过的警官面前,情绪极不稳定,“我问你,纪书塘她人呢!”顾队刚好出门去拿资料,就看见卷发女人正缠着他们队伍里的实习生,帮他脱困后,顾队安抚好家属的情绪:“您先冷静一下,纪书塘现在在这里,您放心。″
工作人员通知家属的时候,盛崇的母亲刚好赶到医院,她哭哭啼啼地说着知道了,确定盛崇没事以后,才在自家老公的搀扶下来了派出所。而纪书塘的家属仍是无人接听的状态。
顾队还从来碰上这种奇葩案子,更没碰到过像纪书塘这样的女孩,家里没人管也就算了,脾气也是一等一的差,从被带来到现在,一个正眼都没给自己。盛夫人吵着闹着要见纪书塘。
顾队让人把她带出来。
盛夫人一看见纪书塘就想起躺在病床上的盛崇,她推操着,撒气般把情绪发泄在纪书塘身上:“疯子,真是个疯子!年纪轻轻就生出这样害人的心思,把我儿子打进医院你满意了?一大家子的赔钱货,真不愧应了那句有娘生没娘养,你怎么这么狠的心!我盛家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!”顾队头疼地的按了按眉心,连忙把人拉开。他看向纪书塘,生怕这姑娘一个情绪不稳定给盛夫人又是一拳,好在纪书塘看着没什么动静,就是脸色很差,时不时紧闭眼睛,而后再睁开,像是眼睛不舒服的样子。
“警官,无论如何她都要坐牢,她这样的小孩没人管社会就应该给她长长记性。"盛夫人气急攻心,喘着粗气说。
顾队耐心解释:“事情起因还没出来,您先别这么快下定论。”“她把我儿子打成那样,我儿子还是她姑父,她都敢下那样的毒手,我还需要什么定论。”
她老公在一旁安抚她的情绪,也在跟顾队交涉事情的具体细节,只是一眼扫过纪书塘的脸时,满是惋惜。
纪家还真是教出了一个好女儿。
这场闹剧一直持续到第二天盛崇醒来,盛崇恢复意识清醒后,听到纪书塘正在警局的消息,点滴都不愿意打,忍着疼痛,拖着残废之躯,被人推着轮椅来到警局。
盛夫人闹了一个晚上,最后被她老公带回去休息,今天一大早又去医院接盛崇来派出所。
岑屿到的时候刚好在大门口碰上他们。
两家人平时没什么走动,但至少认识,所以盛夫人一眼就认出岑屿是纪书塘妈妈的弟弟,当初纪书塘住在他家时,还带纪书塘来给他们老两口拜过年。盛崇坐在轮椅上,右手臂上打着石膏,整个人憔悴了不是一星半点,还有他脸上的那些淤青,要不是来之前警官大概给他说了事情经过,他根本不愿相信盛崇脸上的伤是纪书塘的手笔。
纪书塘是什么时候学会打架的?
“抱歉,是糖糖不懂事,后续如果需要赔偿,我们一定配合。"岑屿率先开口,他这两天出差,没在南城待,昨晚在飞机上,手机关机也没接到电话。倒是纪书塘回学校这件事,关韵在视频里跟自己提了不少。保送去清大是真的,纪书塘假装自己学习差帮同班同学提升成绩也是真的。他本以为纪书塘失踪这三年等同于废了她的青春,可没想到她一个人在外还能这么争气,他怀着替纪书塘骄傲的心思工作了没几天,飞机刚落地就接到了南城派出所的电话。
听对方的描述,整件事情的责任主要在纪书塘,她刚成年不久,就把一个成年男人打进了医院,如果对方不接受私下和解,那么一定会闹上法庭。光从这件事上看,纪书塘怎么都不占理,后果要是严重,纪书塘免不了要坐牢。
可纪书塘被保送了清大,跟他姐姐一样,天赋异禀,实在是光耀门楣,岑屿不忍心心纪书塘白白浪费这个机会,她的前途不能毁在盛家这帮人手里。盛崇肿着半张脸,说话也含糊不清:“听你的意思,还想私了,岑屿我告诉你,你外甥女把我打成这样,私了,绝对不可能。”岑屿半捏着拳头,微微低头睨着他,脸上丝毫没有被惹怒的迹象,反倒是天然的高低位,他冷笑:“盛崇,你那点破事别人不知道,我们作为半个亲戚,我还是有所耳闻的。”
“这件事我暂且不论到底谁对谁错,单凭纪书塘打人这一点,我替她向你道歉,纪书塘下手没轻没重我觉得符合常理,但她绝对不是主动惹事的脾气。至于你做了什么让她能这么对你,你应该好好反思。”盛崇想起身跟他对峙,但肋骨处传来的阵痛让他灭了这个想法。倒是推着轮椅的盛夫人一听这话火就上来了:“我儿子反思?要我说你们岑纪两家都没什么好东西,纪书塘现在是对她姑父下手,等以后亲手把你打进医院的时候,我希望你也能原谅的这么从容。”两人没在门口多停留,岑屿看着他们的背影,陷入沉思。纪书塘的脾气没人能管,岑屿如今只想替她大事化小,她前途才刚刚开始,不能还没进大学就背上案底。
大大
和纪书塘半个不欢而散后,楼观璟一直在书房练字,练完字就打开电脑继续看卷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