选择。楚黎看了一会，顶着两道视线，先吃了一口面。其中一道视线顿时滚烫起来，带着毫不掩饰的快意。紧接着，她又咬了一口贝果，如此重复，直到逼着自己吃完。她一边吃，一边满心疲惫。
忽然就体会到了，网上生了双胞胎的家庭，什么都要双份，稍微偏袒一下，就会酿成大祸。
大
同居后的生活表面平静，内里暗潮汹涌。
原本宽敞的复式小楼，因为容纳了三人，连空气都变得逼仄。晚上睡觉的时候，楚黎时常感受到两股相同却又泾渭分明的非人气息，固执盘踞在卧室门外，一守就是一夜。
自从同睡一张床的资格，两个观楚面对另一个“自己"时，敌意和烦躁几乎要冲破皮囊。在屋内遇见对方时，眼神冰冷，如同扫过一件令人生厌却不得不共存的家具，然后各自移开，当对方是空气。他们目标一致一一在楚黎清醒时，竭尽全力占有她的注意力，并且不放过任何亲昵接触的机会。
楚黎不想面对家里古怪的气氛，虽然论文和留学申请基本搞定了，她还是每天往学校跑，或者和辛桐约出门。
逃避可耻，但有用。
不用经常面对两个观楚，她整个人都轻松多了。临近毕业季，学校里自发组织起跳蚤市场，售卖或者免费送闲置旧物。跳蚤市场开了几天，楚黎听说后，整理了大学四年用过的专业书和笔记，打算送给同专业的师弟师妹。
她的笔记清晰详细，书内留了很多知识点标注，很快就被抢完了。辛桐被导师抓去开会，约她去吃法餐也没回，楚黎在跳蚤市场闲逛了一圈，确实无事可做，快到饭点时慢吞吞回了家。今天家里格外平静，弥漫着午饭香气。
观楚穿了件宽松背心，将最后一道菜端上桌，弯腰时宽松领口晃荡，线条分明的胸膛与侧腹腰线若隐若现。
他含笑望来：“黎黎，吃午饭了。”
楚黎换鞋走过去，扫了一圈四周：“池呢？”“去公司开会了。“袍轻描淡写带过，转而又笑，“今天中午只有我们。”我们两个字咬字略重。
楚黎眨眨眼，有点不可置信：“你们是不是打架了？”不然另一个为什么会老实去开会，把眼前这个留在家里。观楚浅浅勾唇：“没有违反约定。”
没打架，只是用了别的方式，侥幸赢的那个可以留在家，输了的必须去开会。
“唔，行吧。"确认家里一切完好，观楚身上也没受伤，楚黎便不打算管，径直落座。
一条腿不动声色插-入，截住她的去路。
楚黎被抵得向后退了一步，后腰撞上餐桌边缘，桌面的汤连带着晃了晃。观楚又近一步，两具身体的距离被迅速挤压。他单手撑在桌面，另一只手环住楚黎的腰，低头在她面庞、脖颈处流连。高挺鼻尖擦过柔软脸颊、颈侧、锁骨……
袍贪婪闻嗅，薄唇吮吸，留下濡湿痕迹。
淡淡香气填满感官，像一根被点燃的引线，被压制的渴欲倾泻而出。楚黎下意识攥紧袍腰侧的衣摆，温热的唇吮吸锁骨处薄薄的皮肤，然后不满足于此，开始向下流连啃咬。
“国……”
细微电流蹿过，她攥住观楚衣摆的手，变成了放在他的腰侧，指甲隔着衣服嵌入了一点。
掌心下的线条骤然紧绷，唇上的力度也重了一些。如果是平时，楚黎多半会纵容他继续。
但是，那扇紧闭的大门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次打开。她的心始终悬吊，一切触感都被放大了许多倍。一个念头不合时宜地闪过：好像在……偷情。楚黎浑身一颤，脸颊透红，推了袍一把，“不许闹，我要吃饭。”观楚直起身望她，依然将人圈在怀中，瞳仁像化不开的墨汁。“黎黎，我也饿了。”
直白到近乎赤-裸的一句话。
不等楚黎做出反应，观楚低头含住唇瓣，平静的表情和凶狠的动作形成巨大反差。
舌尖强硬顶开闭合的齿关，卷住柔软的舌，贪婪吮吸吞咽。湿漉漉的触肢顺着楚黎的手臂，从袖口钻入。“等、等等
观楚把她的话都吞了下去。
空气逐渐有些潮热，细细汗珠贴在背上、额头上。楚黎呼吸不畅，被逼得眼睛水雾迷蒙，视线空茫茫飘荡。混乱间，她裸露在外的皮肤泛起针扎般的刺痛。一道不知何时出现的视线，死死的、一寸一寸的扫过她。因为过于强烈，以致于像是尖刺扎进皮肤。涣散的视线骤然聚焦，楚黎越过观楚的肩，看见玄关处立着道西装革履的身影。
他的表情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了。
“唔…观楚一一"她用力扭开头，躲开纠缠不休的唇，刚望向玄关，一只手握住她的后颈，强硬将头转正。
一模一样的脸近在咫尺，观楚的气息灼热，声音低沉暗哑：“在看什么，专心点，黎黎。”
她没说完的话再次被唇舌截断。
玄关处的身影动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