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5章番外八
两张完全一致的面孔对视一眼，眼底满是毫不掩饰的彼此厌憎和杀意。左边的观楚先向楚黎迈了一步，声音恢复往常的低沉温和：“黎…”右边的观楚立刻也朝前走了一步，声音同时响起：“听我解释。”“不许动。“楚黎深吸一口气，“先给我说清楚，怎么回事。”“失控了。“他们表情晦暗，其中一个言简意赅解释，“共生之后有一段力量过渡期…失控后分裂成两个独立意识,都想杀死对方，和你在一起。”另一个漠然瞥他一眼，转而望向楚黎，换上温和神情：“抱歉，黎黎。失控时我们无法同步信息，无法…融合。只能暂时这样存在。”楚黎喉咙发紧。
如果不是因为力量出自同源，谁也占不了上风，这场闹剧绝不会闹到她面前一-其中一个会毫不犹豫杀掉另一个，然后回归与她的正常生活。她的视线滑过两道身影，脑袋嗡嗡响：“如果其中一个死去，会怎么样？”“不清楚，但绝不会波及你。”
“也许会丧失部分力量。”
他们一前一后回答，神情平静。
楚黎读懂了他们的意思。他们的自相残杀不会影响到原本的共生契约，因此也不会影响到她。至于杀死另一个之后，重伤、损失力量……这些后果都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内。
想要独自占有的欲望，胜过一切。
要怎么办？
她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，刻意回避两道黏稠滚烫的视线。肯定不能做出选择，另一个会发疯。况且，两个都是他，没有任何区别，她也选不出来。
“就这样过吧。“楚黎做出决定，“在找到融合方法前，一起生活。”这个结果在他们的意料之外。
正是因为认为楚黎无法接受两个"观楚"，他们才一直想清除掉另一个的存在。
楚黎制定了三条规则。
禁止一切形式的斗殴，之前达成的所有约定继续遵守，最后一条是在融合前，她独自睡主卧，他们自便。
前两条他们都默然接受，听见最后一条，视线瞬间暗沉。这等于怪物被剥夺了亲密接触的权利。
他试图讨价还价：“黎黎…我们可以像之前一样，"轮流两个字在齿缝里滚了几趟，才艰难挤出，“轮流……陪你。”不提还好，一提她就想起怪物之前疯狂无度的索取。同住一栋屋子，轮流陪她？
楚黎稍微想想都头皮发麻，小腹也在隐隐发酸，斩钉截铁拒绝：“不能遵守就离开。”
分房睡的事一锤定音。
大
楚黎承认，她把事情想得有点简单了。
三者同居第一天，她洗漱完，睡眼惺忪打开门，哈欠被吓回去大半。两道同样高大的身影守在门前，左边穿全套高定西装，领口的暗金驳头链闪烁光泽，像是马上要去赴宴。右边穿暗纹盘扣长袍，手腕缠两圈红珠，漆黑长发散落，很像在神祠里的那身打扮。
楚黎缓慢打量两只开屏孔雀：“你们在干什么？”“黎黎，早安。”
“黎黎，我在等你起床。”
他们同时向前一步，两道视线紧盯楚黎：“早安吻。”楚黎…”
约法三章的时候，应该再加一条一一融合前禁止亲昵接触。看穿她的逃避，左侧观楚抬手抚摸她的侧脸，将发丝挽到耳后：“黎黎，昨天约法三章的时候，没有说不能接吻。”右侧观楚自然地为她系好睡衣最上面敞开的扣子，指腹在锁骨流连。过于炙热的目光黏在柔软的唇上。
洗漱后的唇是湿润的，从舌尖到温热内壁都会散发淡淡的薄荷气息。他的视线变得幽暗，喉结滚动。
在之前，袍可以自然地吻上去，接吻的地点应该在床上或浴室，而不是在门口，还要提前等待。
造成这一切的祸根就在旁边，这个劣等品。他微微转动眼珠，看向身旁的观楚。两道视线碰撞，带着如出一辙的阴暗恶意，都恨不得对方立刻消失。
楚黎耳根发烫，心跳乱了几拍。
两只同样修长的手在触碰她，明明是同一个存在，她竞然有种脚踏两船的错觉。
看他们的架势，要求不被满足是不会轻易罢休的。她硬着头皮对上炙热视线，压住心悸感，忽然拽住那根深黑领带。好似大型凶兽被拽住项圈，顺从地低下头。柔软唇瓣相触，两道气息在唇齿交融。
这一幕像钉子扎进另一个观楚眼中。
该死。
一个劣等品，也配得到她的吻？
妒意和暴戾在人类躯壳里横冲直撞，袍流连在楚黎锁骨处的手力度不由变重，留下红痕。
只是蜻蜓点水的一个吻，却好像过了一世纪。楚黎被来自身旁的视线死死盯住，从后背到喉咙都在发麻，匆匆松开领带，转而圈住另一个观楚的脖子，同样浅浅亲了一下。柔软的唇携着点薄荷香气压上来。
“好了！“她快速从他们的间隙里挤出，逃一般跑下楼。两个观楚回过神，冰冷对视一眼，都在对方眼中看见了浓重的杀意和独占欲。
他们更想对方死了。
楚黎逃命般跑到餐厅，长桌上摆了两份早餐。一份是豌杂面配小菜，另一份是牛油果虾仁贝果，配一碗蓝莓坚果酸奶。一抬头，他们已经跟了下来，安静等待她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