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依旧弓身塌背不敢抬头。顾西辞听他口音不似京城人士,便问道:“你家老爷是何人?又来自哪里?”
“回,回大人,我家老爷名冯鹏,祖籍扬州,自家经营绸缎生意,此次来长安也是为商谈生意,没成想竟会在此丢了性命。”“他是何时失踪的?”
冯福生虽年老但好在头脑还算清楚,说道:“是前日,老爷告知小人说要去见一位大人物,若是此次见面顺利,往后我们在长安便有了生意,谁知老爷这一去竟是再也没有回来。”
“你们是初次来长安?”
“是,老爷说扬州虽繁华,但本地绸缎商也多如牛毛,若想将生意做大,便该来长安,如此老爷便带着小人上个月月中到了长安,但老爷在长安人生地不熟,想要谈生意又何尝容易,处处碰壁后便与小人商定过几日就要回去的。”“你家老爷可有告知你他要见的是何人?”冯福生摇头:“并未说,只说让小人在酒楼里等着,小人昨日在酒楼苦等了一日一夜,直到今早也不见老爷回来,这才去报官的,没成想老爷……沈卿尘问道:“你可认得朱大膘?”
“朱大膘?"冯福生摇头,“不认得。”
“过来看看。”
冯福生狐疑的跟着她上前,见不远处桌案上竞躺着一具尸体,当即吓的面色灰白,沈卿尘指着朱大膘的尸体说道:“你仔细瞧瞧,可曾见过此人?”虽然惧怕,冯福生还是凑近去看了看,而后摇头:“不认得。”身后衙差低声道:“看仔细些,不认得没关系,看看是否见过。”冯福生再次上前两步,凑的更近了些,忽然惊叫道:“见过见过,小人记起来了,腊八那日小人见过他的。”
“仔细说来。”
冯福生略略回忆后说道:“腊八那日午时,小人与老爷用过午饭后便决定再出去看看,走出福满楼时恰好见这人背着半头猪急匆匆的进门,正与我家老爷撞了个满怀,这人连同那半头猪一起摔在地上,他还未起身便破口大骂,小人与他争执了几句,他见老爷衣着不凡,张口便要一百两赔偿,老爷心善,又向来信奉和气生财,不愿与他理论,遂给了他十两银子当做赔偿。”说完,他忽然瞪大双眸,满眼不可置信,沟壑纵横的脸上更是不住抖动:“莫不是因此,此人便杀了我家老爷?可眼下我家老爷的尸首又在何处?”沈卿尘并未回答,转而问道:“十两银子的赔偿,他可愿意?”“起初他不大满意,可他虽摔了一跤,但并未受伤,那猪肉也只是沾了些灰尘,十两银子的补偿他已是占了大便宜,更何况这事便是闹到官府去,我们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