案板上。老板立刻拿起戒指看了看，而后摇头：“不认得。”“带我们去看看你养猪的地方。”
站在一旁的顾西辞略疑惑，她这问话方式他倒是头次见。一行人来到肉铺后院，院落不大，飘着一股呛人的臭味，院内沿着墙边搭起几个棚子，棚下隔开几个栅栏，养着几头哼哧哼哧的猪。“大人，眼下已到了年末，正是杀猪宰羊的好时候，小人是想留着这几头猪，待到了年底杀的，那、那手指小人真是不知情。”沈卿尘顺着栅栏边自左起挨个看向栅栏内，里面粪便混着泥土，脏污不堪，臭气熏天，沈卿尘却似全然未闻到一般看的仔细，看完一圈后方才问道：“这些猪平日里都是谁在喂养？”
“都是小人在喂养。”
“喂的什么？”
“多数时候是陈粮谷物，或是小人处理过的猪下水，剩饭泔水也是有的。”“昨日喂的什么，几时喂的，都细细说来。”“昨日？昨日是小人处理过的猪下水，约是在子时前后喂的，之后小人便去睡了。”
“期间可有发生什么事？或是听到什么声音？”老板想了半响，摇头道：“昨日我家婆娘回了娘家，只有小人一人守着铺子，忙完后便立刻去睡了，没发现什么事。”“如此说来，人便是你杀的了？”
“杀、杀人？"肉铺老板当即傻了眼，“小人冤枉，便是借给小人十个胆子，小人也只敢杀猪，哪里敢杀人啊。”
“既不是你杀的人，为何这手指会出现在你家猪的猪嘴里？“沈卿尘厉声问道。
“小人不知，小人真的不知，昨日小人忙活一整日，夜里睡的熟了些，当真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“可有人能为你作证？”
老板哭丧着脸摇头。
“如此便只有你一人之言，只得带你回大理寺了。”“小人冤枉，小人真的冤枉。”
“你既是觉得冤枉，那便说说如何冤枉了？”“陷害，一定是有人陷害小人。”
“何人陷害你，又为何陷害你?"沈卿尘一句接一句的问。“是朱大膘，一定是他，这些年小人只与他结过怨。”肉铺老板絮絮叨叨说起他与朱大膘十余年来的恩恩怨怨，只说他和朱大膘原是极好的朋友，后来不和是因两人都做了屠夫，又同在西市开了肉铺，难免会有生意上的摩擦争执，朋友便成了仇敌，见了面便要吵嘴，但要真说什么大恩怨倒也没有。
“朱大膘的肉铺就在不远处，他那人做生意不实诚，总是给人缺斤少两的，客人便不大愿意去他那里，小人从不缺斤少两，反而常会多给一些，那客人自然更愿意到小人这里来，朱大膘脾气不好，又爱喝酒，每每喝了酒便要找小人麻烦。”
“是以，你觉得是朱大膘杀了人，而后将尸体丢在你家猪棚里，陷害于你？”
这般一说，肉铺老板反倒皱起眉头：“这、这小人就不知道了。”“凶手将尸体剁碎，而后丢进你家猪棚，被猪吃下，今日你杀的这头猪该是也吃过的，还尚未咽下便被你杀了，如此才会在猪嘴里留下两根手指，你杀猪时未曾看见？″
沈卿尘说这话时面不改色，却不仅让肉铺老板白了脸色，便是连顾西辞在内的一干人等都面露恶心。
“没、没有。"肉铺老板艰难吐出两个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