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买点?”“当真是无烟碳?”
“真是真是,贵人尽管放心,我每日都在这里卖炭,若是有烟,您尽管来找我,我给你退。"老伯十分热情又诚恳的说道。沈卿尘点点头:“那这些我便全要了,您瞧瞧多少钱。”“哎哎,好嘞好嘞,这一共是三十斤炭,一斤炭2文钱,就收您五十文钱。”沈卿尘拿出一陌钱①放进老伯手中,老伯连忙道:“要不了这么多,五十文便够了。”
“余下的便当我向老伯打问些事的酬谢。“沈卿尘笑着说。“谢谢贵人,谢谢贵人,您有什么要问的尽管问,老汉我一定知道什么说什么。”
说着话,老伯从边上取来一麻袋,郭放也连忙上前帮忙,两人正要将炭倒进去,被沈卿尘伸手拦住:“这麻袋是何处来的?”“这原是家里用来装米面的,米面吃完了麻袋便留了下来,用来给客人装炭火正好。”
“如此说来,这麻袋人人家里都有?”
“那是自然的。"说着话,老伯已将两筐炭倒进麻袋,“这麻袋也不是稀罕物,不过平日里都是自家用来盛放杂物的。”沈卿尘原也想过从麻袋入手探查,如此看来此条线索便是无用了,便再次问道:“老伯每日在此卖炭,可有瞧见过什么奇事?”“奇事?“老伯一愣,随即便打开了话匣子,“那可多了去了,这西市胡商较多,每日都有不同的胡商自外而来,他们会带来各种各样的稀罕物,前些日子,有一胡商带了只会说话的鸟,胡人叫它鹦鹉,那鹦鹉不仅会说波斯语,还能说咱们的汉话,还能模仿人言,极为稀奇。”
此事却为异事,但却并非沈卿尘想要知道的。“这的确稀奇。“想了想,她再次问道,“上月和这个月,老伯可有瞧见不寻常之事?″
“不寻常之事?"老伯仰头想了想,像是忽然想到什么,压低声音问道,“姑娘可也是为了近日闹的满城碎尸案而来的?”此言一出,沈卿尘就知晓先前必然有衙役问过了,但还是点头道:“正是,不知老伯可有瞧见过什么?”
说起此事,老伯也是满脸怒容,气呼呼说道:“这永安渠是为我们老百姓的水源,竟是有人杀人后将碎尸丢进永安渠,此事传的人人皆知,若是老汉我知道凶手,定然要去衙门报案。”
沈卿尘笑笑:“谢谢老伯。”
她伸手正要拎起炭薪,郭放却抢先一步将炭拎起来背在身上:“我来就行,这点小事哪能让师父您动手呢,何况您还是个姑娘。”再往前不远处便是先前永安渠边上搭建的那临时码头,几块粗糙的木板搭在河岸,几个胡商正指挥着昆仑奴从一艘平底货船上卸货,木板随着踩踏发出哈吱的声响,皮肤黝黑的奴仆赤着脚踩在冰水里,背上扛着鼓鼓囊囊的麻袋,呼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凝成霜花。一个粟特商人裹着狐裘,用腔调古怪的官话高声时斥着,手里把玩的琥珀念珠,在阳光下泛着蜜色的光。“都小心些,这些可都是上等的美玉,若是磕了碰了,便是把你们全都卖掉都赔不起。”
沈卿尘不过在边上多看了几眼,立时便引来胡商的注意,一转头换上谄媚的笑容上前道:“姑娘可是要买美玉?我这可都是上好的货……哎呦,找死啊你!正说着话,一名奴仆从一侧的街角转出来,因那奴仆脚步极快,视线又被肩上扛的麻袋遮挡,以至于没有看到那胡商,直直的便撞了上去。胡商怒骂的同时,自袖中抽出鞭子,重重抽在那奴仆身上,肩上的麻袋滚落在地,竞是从里面掉出一颗还带着血水的猪头来。沈卿尘蹙眉,转身便要走,那胡商见上门的生意被搅黄,更是怒不可遏,抬脚踢在那奴仆肩头:“坏了老子生意,还将这晦气的东西调出来,你是真的活腻歪了。”
说着话,鞭子便又一下一下的落下,沈卿尘不欲管,径直离开,余光内却是一闪,竞是瞧见那装着猪头的麻袋边沿有颗泛着光的绿宝石。她立刻上前查看,那胡商见状便要拦,被郭放伸手挡住:“大理寺办案,别动!”
那胡商脸色剧变,却不敢多拦,只得瞧着沈卿尘自那麻袋中掏出一截手指,而那手指上正戴着一颗镶嵌绿宝石的戒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