热,否则肉熟了可如何是好。
走出东跨院,沈卿尘转头看向不声不响跟在身侧的顾西辞:“我要去发现碎尸处瞧瞧,可有马匹?”
顾西辞点头,而后又向右侧偏了下头:“这边。”穿过中庭右侧的抄手游廊,自一扇月洞门到后院,却见后院饲养着马匹,几匹枣红色烈马鼻息冒着白气,偶尔打个响鼻,竞都是上好的马。还未近前,沈卿尘一眼便相中一匹通身漆黑,只在两眼中间一缕白毛的黑马,她快步上前,掩饰不住的欣喜:“我喜欢这匹马,可否给我骑?”她笑意盈盈的看向顾西辞,漂亮的桃花眼弯成月牙形,顾西辞忽然有些恍惚,只觉眼前人与记忆中那张清晰的脸重合,竟是毫无违和感,一时之间竞是悦住了。
见他漆黑幽沉的目光望着自己,但又似乎是通过自己看向另一个人,沈卿尘忽然心跳加速,忐忑不安。
莫不是,被他认了出来?
但很快,她又镇定下来,自己的相貌已变,性格也与幼时不同,他便是有所怀疑,也无证据,便是他问题,自己也大可否定,万不能因为心虚而露出破织故而,她上前两步,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:“我说,我要骑这匹马,可好?”
顾西辞恍然回过神,再观面前人陌生的面孔,面色攸然沉下,冷然道:"它是我的。”
说完,他两步并作一步,上前牵起缰绳,将马自栏内牵出,而后飞身上马,离开后院。
沈卿尘”
此人阴晴不定,与记忆中的人大相径庭,只不知何时的他才是真正的他。方才一直站在边上不敢作声的马夫立刻上前说道:“那匹马名烈风,是大人的马,姑娘不若骑这匹吧,她虽不如烈风跑的快,但胜在性格温顺,也是前厂日才送来的马匹,尚还未有主人,姑娘可一试。”闻言,沈卿尘转身看过去,见那马夫自后边栅栏内牵出一匹白色马匹,虽不如那烈风霸气,却也极为漂亮,皮毛光滑柔亮,瞧着便知是匹好马。这马也深得她心,便笑着上前道:“那便是你了,她可有名字?”“还未有。”
想了想,沈卿尘扬唇一笑说道:“那就叫踏云好了。”既然你的马叫烈风,那我偏要高你一等。
马夫笑容一僵,嘴角微抽,他还没见过如此胆大之女子,竟敢在马匹上也要高大人一头,不过,此女子是顾大人带来的第一个女子,想来与大人关系不一般。
“姑娘做决定便好。”
沈卿尘踏上脚蹬,一个翻身利落上马,而后催马出了后院,没成想顾西辞竟一直在前院等她,见她出来,只转头看一眼便往前行去。半个多时辰后,二人出了安化门,而后又向前行一段路后,向西转进一条小路后继续前行,见前方出现城外百姓的民房后,便下马将马匹交给一客栈的小二,再继续往前直到永安渠边。
大理寺衙役还在周围查问百姓,忽然见顾西辞过来,立刻上前拱手道:“参见大人。”
顾西辞摆摆手:“发现碎尸地在何处?”
“大人请随属下来。"说完,他看一眼跟在身后的沈卿尘,虽是眼生,却也不敢多问,只微微低头在前引路。
沿途,沈卿尘一直观察周围环境,因此处离官道稍远,居住的多是贫苦百姓,多是单间的夯土墙茅草顶,外面本就不宽敞的路上更是横七竖八的支着许多木架,不是用来晾衣,便是拿来挂晒熏干的腊肉、干菜等,垃圾更是满地都是,环境差,气味亦是呛人。
虽说他们也算是长安居民,多数时候可见到自官道上经过的官员、贵族,但如今天这般直接到村子里的却是极少有的情况,眼下出了那般可怕的命人,他们虽害怕但也好奇,尤其是如眼前这一对相貌、气质绝佳的金童玉女,那更是头一次见到,一个个探头探脑的张望。
“大人,碎尸便是在此处发现的。"衙役在一处小道前停下,指着面前斜向下的河岸,岸边有一伸向水中的长约两丈,宽约一丈的木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