抖:“公子还是别去了,那场面着实非一般人能瞧的,这沈姑娘当真是个--狠人。”顾西辞看他一眼,而后大跨步进入验房,刚一进门便被迎面而来的臭气熏的后退几步,却听里面沈卿尘淡声说道:“去帮我生火,再取口锅来。”“做、做什么?“郭放同样面色惨白,闻言更是满面惊悚,姑娘莫不是饿了,要煮饭?
但也不必在这里啊。
“煮骨。“沈卿尘依旧面不改色道。
顾西辞蹙眉,而后自衣袖中掏出面巾,默不作声的戴上,郭放忍受胃里的翻腾,低头从屋内出来,瞧见顾西辞,连忙躬身行礼:“顾大人。”"嗯,去准备。"
说完,他大跨步进门,沈卿尘只觉身边光线忽然暗了暗,她头也不抬的继续说道:“帮我打盆水来。”
顾西辞微微偏头,却见她已将一块碎尸上的腐肉尽数刮下,只余腹部髋骨,而后又见她探手摸出一块骨头。
她将那块骨头举起查看,却见顾西辞不知何时站在身侧,她将那散发着严重腐臭的骨头举到顾西辞面前,问:“你可知这块骨头叫什么?”顾西辞见她笑容狡黠,原本有些厌恶的情绪忽然就消散了,摇头道:“不知。”
“耻骨。“沈卿尘认真道,“这些尸块属于两个人,但因缺少头颅,无法确定死者身份、年龄,如这般被抛尸在外的碎尸,若是不能确定死者身份,案件便很难进行下去。”
“两个人?”
“嗯。“沈卿尘点头,而后放下手中耻骨,拿起两只手掌,“这手掌都是左手,一个人怎可能长两只左手,是以,你该命人继续去永安渠打捞,想来定还能寻到其它尸块。”
顾西辞见她拿着两只仿若戴了护手般的手掌把玩,不由后退两步,转头喊道:“卫铮。”
原本躲在远处的卫铮听到喊声,立刻小跑过来,进门前转头深吸口气,而后屏息进门,一张口却又将气息释放了个干净,只得苦着脸问:“大人有何吩咐?"<1
“命人去永安渠继续打捞,兴许还有其余尸块,另外你去打盆水来。“说罢,顾西辞看一眼沈卿尘露在外面的手臂,原本白皙如藕般的玉臂,此时却是泛着青色,他又叫住卫铮,“要温水。”
沈卿尘并未听到二人对话,只认真看着两只手掌,而后又问顾西辞:“你可有瞧出这两只手掌有何不同?”
顾西辞忍着恶心盯着看了半响,而后摇头:“看不出。”“此为女子的手,而这具尸体是男人。”
闻言,顾西辞也略感惊讶,只觉得这两只手都被泡发的肿胀腐烂,根本无从判断,她又是如何看出来的?
沈卿尘好似看出他的疑惑,解释道:“你瞧这只手,指节粗大,显然是常年劳作,而这只手的指节却是细长且匀称的,与男子粗大的指节完全不同,所以,此案中目前至少有两名死者,不,不对。”“何处不对?”
“未找到另一人的尸体前,尚不能确定此手掌的主人是否还活着,若只是单纯砍下人的手掌,还不致死。”
不多时,卫铮与郭放一前一后过来,沈卿尘放下两只手掌,拿起方才的耻骨放入水中细细的将上面的血水、腐肉清洗干净,而后将骨头放进锅中。“看着些,煮的时间不够或是太久都不行,且还要注意加水,以免水烧干,骨头烧焦便会影响判断。”
郭放首次见这般验尸的,已经被惊讶到失语,只余点头。说完,沈卿尘兀自进去房内,继续验看尸体,顾西辞而后跟上:“这些你是从何处学得的?”
“自然是师父教的,他是从何处所学,我便不知了。”顾西辞借此机会继续问:“你师父是谁?”沈卿尘敏锐的抬头看他:“师父便是师父,问这么多作甚?莫不是我师父与此案有关?”
见她防备心如此之强,冷然的语气,锐利的眼神,如同炸毛的小猫,顾西辞也不再多问。
沈卿尘不欲与他多言,走到尸体胸腔处查看,凶手以利刃自死者的胸腔部位上连接一截脖颈,下至肋骨边缘,胸腔内还可见腐坏的内脏,她俯身查看那一节脖颈,而后皱眉道:“脖颈处腐坏程度稍弱,隐约可见其未完全脱落的皮肤上有淤痕,死者生前曾被人用绳索之类的勒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