吱呀!魏忠贤带着净军太监推开房门闯了进来,见周皇后动作,差点吓个半死。
“哎呦喂,你们还愣着干什么,还不赶紧扶娘娘坐下!!!”魏忠贤快疯掉了,“小福子,你快去请陛下过来!”
“别,本宫没事,魏公公,不要打扰了陛下。”周皇后急忙说道。
刚要跑出去的小太监闻言呆愣原地,看向魏忠贤。魏忠贤看着皇后略带哀求的眼神,终究还是于心不忍,他知道现在最不能刺激皇后,不过这事他肯定会悄悄告诉陛下的。
此时周家人已经被这阵仗吓得六神无主,魏忠贤现在撕掉这几个人的心都有了,他肃声训斥道:“尔等都给咱家记好了!皇后乃国母,尔等是臣,见了皇后需得严守君臣之礼。便是称呼上失了礼数,已然是大罪,何况还敢对着皇后大呼小叫!”
说完,魏忠贤为难地看向周皇后,说道:“娘娘,您凤体有恙,依臣之见,这宴席还是到此为止吧。您且先回殿歇息,臣寻太医为您诊治。”
周皇后沉默片刻,低声说:“魏公公,你且先出去,容本宫与家人再说几句话。”
“臣,谨遵娘娘懿旨。”魏忠贤躬身行礼道,说完,还不忘瞪了周奎一眼,这才退下。这三个蠢物,还以为自己说的话没人知道?!
魏忠贤关上门,从老太监手里要过内起居注的本子,交给小太监,让他带去交给皇帝。老太监这一次倒也没有各惜他那宝贝的起居注手稿,而是忍不住摇头叹息,毕竟谁能想到皇后的家人竞然是这等不堪入目的货色?他甚至希望皇帝把这手稿烧了!一想到起居注记载了这玩意,他都觉得脏了自己的笔!门内,一家人的气氛变得沉重。周皇后想不明白,以往她在家里不是这样的啊!短短两年时间的分别,他们一家人之间怎地就变得那么生分了?她难道不想给父亲求个爵位吗,可是她如今自身都难保,如何说得出囗?
再者,其他妃子的家里非富即贵:像孙氏姐妹,她们的父亲听说更是打了胜仗立了军功。可是自己家里面有什么,叫父亲和哥哥打仗,他们能行吗?家信都要请书生代写,治理国家他们能行吗?大明无军功不得封爵,虽然外戚可以例外,可是她不敢啊!
周玉凤才刚刚从皇帝手中求得皇后位,却没有得到皇后权柄,战战兢兢小心维持着与皇帝的关系,又怎么敢得寸进尺呢?她宁愿相信是皇帝忘了,后面会补上的,难道要她承认,皇帝就是不愿意给她权力,就是不愿意给她家人封爵吗?她很害怕,皇后这个位置一旦上去就下不来了!
周皇后看着家人们,心中无比失落。本来是一场好好的探亲,不知道怎么就变成这样了。她低声说:“爹,你求爵位的事儿,女儿自会跟陛下提。只是女儿如今身子不适,实在吃不下了,你们用过饭便回去吧。”
“还有赏赐与赋税恩免呢!”周奎提醒道。
周皇后闻言心中烦躁起来,她耐着性子道:“陛下近来着实不易,打仗耗费了许多银钱。田税这档子事,毕阁老盯得紧,亦是艰难,女儿我攒下些体己钱,爹爹且先拿去用吧。”
“才一百两?!“周奎接过一大包银子掂了掂,有些不满地说道。
周皇后见状,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,她急忙问:“爹,你是不是收了人家的贿赂?!”“没……没有的事。”周奎眼神躲闪,不敢看女儿。
周皇后深吸一口气,说道:“爹,你把钱财还回去吧。女儿还在信王府的时候,陛下和先帝已经赐给你们宅邸良田,女儿出嫁亦有聘礼赏赐,如今家里吃穿用度原是不愁的,何苦再去拿别人银钱?况且您老人家并无权势替人办事,收了这钱又如何交代?”
“这不是还有你嘛。”周奎小声嘀咕道。
“爹!”周皇后气急。
“好好好,爹…不,臣听皇后娘娘的!”周奎不情不愿地说道。
周皇后扶着餐桌起身,失望地看了自己家人一眼,转身离去。
“闺女儿,娘给你捎来的泥娃娃和秘药,你还没拿呢!”周母喊道。
周皇后脚步一顿,继续推门走了出去,魏忠贤见状急忙迎了上来。
“本宫要去见陛下。”周皇后声音沙哑地说道。
“臣这就给您备上步辇。”魏忠贤急忙道。
“不必了,不过几步路,我走着去便好。”说完,周皇后直接走了出去。
魏忠贤急忙跟上,他难道不知道就几步路吗,可是皇后刚动了胎气啊,可把他愁死了!
乾清宫内,朱由检看着小太监带来的谈话记录,面色也是阴沉无比。他虽然没有见周奎,但也知道周奎来肯定是为了求官求爵的。方才朱由检还在绞尽脑汁想着用什么不要紧的位置打发掉他们呢,没想到竞然还能跟自己的女儿吵起来,属实是有点不当人了!
“陛下,皇后娘娘来了!”王承恩禀报道。
朱由检心中一惊,将起居注手稿用镇纸压下,急忙起身相迎。朱由检从懋勤殿向后走到暖阁,与周皇后面碰。
周皇后本来只是想鼓起勇气跟皇帝提一嘴,给他父亲求爵的事,成与不成便由皇帝决定,她也不纠缠,可是一见到皇帝,她的泪珠就绷不住了。
“陛下!”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