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凤无比脆弱地喊道,朱由检听得心中一颤,他张开手臂,接住了踉跟跄跄跑来的周玉凤“陛下,我……呜呜呜哇哇哇!!!”周玉凤情绪崩溃,放声大哭,将鼻涕眼泪擦在朱由检的龙袍上。好在这只是常服,不是冕服,没有绣金丝,是可以洗的。
“你不必说,朕都知晓了,想哭便哭吧。”朱由检拍了拍她的后背,说道,“你我乃结发夫妻,便是寻常百姓也晓得糟糠之妻不可弃,朕又岂会舍了你?
你且宽心,莫要胡思乱想,只管将养身子。至于你父兄,朕自会让他们衣食无缺,只是差事却是给不得的,这爵位么……”
朱由检眉毛都拧成了一团,周玉凤仰头看着他,泪眼汪汪地说道:“臣妾不想让陛下为难,既是陛下觉得不妥,那便作罢。臣妾,臣妾晓得总哭招陛下心烦,只是忍不住,呜呜鸣……”
唉!朱由检叹气,他轻轻抚摸着周皇后的秀发,周玉凤没有错,只是摊上了一个奇葩父亲,而他也是个性子倔的,让他给周奎封爵,实在是做不到。
朱由检认真忽悠道:“你若是想掌御六宫,朕可以令你尝试之,可朕并不觉得这是一个好差事,朕最快乐的时候莫过于在信王府、上头有皇兄撑腰的时候,做了皇帝反倒日日忧心。朕并非亏待你,只是爱之深啊!”
周氏哭累了便睡着了,朱由检把他抱到冬暖阁的床榻上,盖好被子。
他回到懋勤殿将前后两份手稿丢给魏忠贤,冷声道:“去查,谁给周奎贿赂的抓起来严刑拷打!还有,他一个无职无权之人,如何得知宫围之秘的,查清楚!那什么泥人丢了,秘药找人去验过再丢!”“启禀陛下,张瑞图张阁老曾到周家去拜访。”魏忠贤说道。
“他一个阁老,跑去拜访外戚?!”朱由检不可思议地说道。
魏忠贤闻言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来,说起来这家伙还是他推上台的。他低声道:“张瑞图是词臣,陛下不好诗词,他走投无路之下,有此举亦不出奇。”
朱由检捂脸,他上台以后重六部而轻内阁,倒是把这货给忘了。他无奈道:“明日早朝,你找几个人弹劾他吧。”
“喏!”魏忠贤轰然允诺,犹豫了一下,他说道,“陛下要不要?!”说着,他用手掌划过自己的脖子。
“谁?!”朱由检一脸懵。
“国,国丈。”
“滚!”
“是,陛下,臣这就滚!”魏忠贤趴了下来。
“朕的意思是叫你出去!”朱由检被气到了,“等等,周奎不能杀,贿赂的人也别杀,打一顿丢回去,听懂了吗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