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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1 章(2 / 3)

了一圈,但见姑娘两颊透出微微的粉,生生叫人想起万顷翠盖支起的那一朵菡萏色,杏仁眼眶虽晕着红,也不过瞧着多了几分弱柳扶风的楚楚之态。

她眼角眉梢一如外头那抹雨后初绽的曦光般,鲜活蓬勃。

云柳彻底放下心。

“姑娘今儿气色瞧着真好,想是夜里没再做噩梦。”

沈之湄坐到梳妆镜前,顾盼一番,浅笑颔首:“足睡了四个多时辰,很是舒畅松快。”

沈之湄原以为会睁眼到天亮,可不知何时睡着了,除去将入眠时做了一阵混沌的梦,之后一径无梦酣眠。

困缠她多日的梦魇没了,久违的神清气爽。

云柳凑趣道:“那奴婢可得给姑娘梳一个漂亮发髻,双螺髻,飞天髻或是百合髻?”

沈之湄温声婉拒:“简单一些,梳个偏寰髻就成。”

经过昨日种种,以及日后彻底脱离伯府的可能,方今沈之湄只想跟外祖母多呆一会儿,再多一会儿……

恰这时,碧枝脚步匆匆入内,一脸难色,垂眼踌躇道:“姑、姑娘,廊下那盏大夫人送您的玻璃灯笼不知怎地裂了……”

这盏灯自送来那日起,除去取下来清洗,一直挂在廊檐下,姑娘从未吩咐更换,喜爱的紧,眼下灯面破裂,无法续用,姑娘定然伤怀。

碧枝悄悄抬眼觑沈之湄面色,却见沈之湄似乎怔忡了一瞬,她一口气不待提起,自家姑娘面上已显出一贯的和婉温文,越发衬得方才的失神像错觉。

“不打紧,既然坏了那就去库房再换一盏新的来。玻璃裂了,挂廊檐多危险,赶紧让人取下来,取灯的时候仔细些,莫伤着了。”沈之湄含笑叮嘱,碧枝讷讷领命,转脸她又吩咐微错愕的云柳,“叫你弟弟午后来一趟,我有事交代他。”

云柳、碧枝俱是自小陪伴沈之湄,但碧枝是外头买来的,云柳却是沈之湄奶娘的女儿,奶娘曾是沈之湄母亲的陪嫁丫鬟,后头嫁人生女,二胎碰巧与主子孕期相近,产下儿子六桂后,又以奶娘身份重回旧主左右,并被主子临终恳托小主子,奶娘叩头再三起誓。

奶娘忠贞,一直无微不至照护沈之湄,却在三年前一场急病病去了。因和奶娘感情十分亲厚,沈之湄婉拒了赵氏再指一个老成嬷嬷的好意,提拔云柳总领沁芜院一应人事。

至于六桂,则被沈之湄送到替她打理母亲嫁妆的大掌柜手下学买卖人情,六桂原就机灵活泛,经大掌柜几年调教,越发机变慎密。

可当一面。

云柳一愣,连忙应是。

姑娘好似有些微说不清道不明的变化……

不出意料地,沈之湄今晨头一个跨进寿喜堂请安,趁着只祖孙俩人,她赖在外祖母怀里好生撒了一通娇,待人渐渐来齐,才从外祖母臂弯里磨开。

而陈玉珠果然又缀在尾梢露面,陈老夫人正问赵氏可备好赵氏母亲的寿礼。

“……头几天铺子里新来了一批海外物件,虽不若咱们的精巧,胜在新奇,便从中挑拣了几样。我粗拟了一份礼单,回头拿给老夫人瞧瞧。”

陈老夫人摆摆手,笑道:“你掌家多年,办事自是再妥当不过。”

话罢,她低头呷了口茶,眼底一缕沉思浮沉。

就是一贯理事妥当,才使昨儿丫鬟投湖之事显得不寻常。赵氏虽非顶伶俐慧敏之人,但接管中馈多年,府里人事十之八九瞒不过她眼,便是昨儿那般朋客盈门的大场合,哪怕不至游刃有余,处处妥帖,也不该闹出人命。

赵氏自有一番托词。

听着无甚破绽,但她心里头始终压着一丝猜疑。可如今她精力不济无力穷纠,且不聋不哑不做家翁——瞧一眼身畔明媚鲜妍的姑娘,她搁下茶盏转望赵氏,只消不累及她的湄丫头,她也懒得管。

赵氏捏着帕子掩了掩嘴角笑意,嗓音不知觉高了两分:“我母亲原想着不过一个寻常寿辰罢了,本不欲大办,兴师动众的,没得叫人受累。只是适逢我二弟任满回京,便想着他与众位亲朋故交多年未见,趁此机会将人都给请来,一并叙叙话,吃吃酒。母亲特特叮嘱我必要奉您一道去,您可一定赏光。”

陈老夫人轻咳一声,道:“昨儿大夫说要喝一旬的苦汤药,三日后便是你母亲寿辰,大喜的日子,我病病歪歪倒不好上门。代我向你母亲道个恼,跟她说,等我好了邀她一同去西山寺烧香。”

赵氏劝了两句,便略惋惜地默认了。

下首,陈玉珠一眼一眼剜沈之湄。

今儿两人皆梳了偏寰髻,但沈之湄因好眠肌肤白里染红,莹然剔透,恍如月宫仙子,而陈玉珠想起她因昨日晚膳无端端被母亲劈头盖脸训斥一通,由此辗转夜半生出的黑眼圈,心气已然不顺,更遑论沈之湄自始至终连一道眼风都没往她扫过,叫她的眼刀全陷进棉花团里。

陈玉珠按捺不住,哼笑一声,余光乜着沈之湄,意有所指接口道:“祖母寿诞已过,眼看外祖母寿诞又至,却仍旧不见兄长人影,想是这京里,这府里,没甚么叫他挂心留恋的。”

见沈之湄低眸浅笑恍若未闻,还慢条斯理地将袖口轻微褶皱细细抚平,陈玉珠撇了撇嘴,挑眉问:“表姐,你说是吧?”

“浑说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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