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冷露湿桂花(二)(3 / 4)

撩开床帐,白雪亭还睡着,秀丽的眉毛蹙起,像是睡得不安稳。杨谈轻轻拍她,柔声唤:“阿翩?”

白雪亭一叫就醒了,缓缓坐起来,青丝如瀑散在肩头。天渐渐凉下来,夜里容易受风,杨谈为她披上外衫,轻声道:“太子妃早产,东宫传信来,请你去陪陪她。”

白雪亭原本还困着,听见“太子妃"三个字顿时一激灵,直望向杨谈:“早产?只是早产吗?东宫的人还说了别的吗?”“情况如何还不知道。“杨谈温声道,捞过床头的木梳和发带,迅速为她挽了个潦草的发髻,又道:“车备下了,我和你一起去。”白雪亭刚做了噩梦,醒来发现成真,正是心神不宁的时候,顾不得和杨谈纠缠,匆匆与他一道上车往东宫去。

慌忙之中她靠杨谈靠得很近,下意识自言自语,厌倦慈恩寺烟熏火燎的人,此刻倒是念起菩萨保佑来。

杨谈看在眼里,她的急躁,她的忧心,她有太久没流露出脆弱的神色。他心口酸得厉害,按着肩将人揽了过来,温声哄:“太医都在,李惜文吉人天相,会没事的。”

东宫彻夜点灯,仆婢来来往往,隔着一扇门,白雪亭都能闻到浓烈的血气。她急得不行,提裙生生往里闯,在内殿门前撞见来回徘徊的太子,太子见她来了眼前一亮,忙道:“雪亭表妹!你快进去瞧瞧,三个时辰了,惜文还没生下来,孩子若有好歹,我真是要急死了!”不等他们说完,趁着仆妇出来换水的间歇,白雪亭不顾阻拦进了产房。李惜文满头大汗,脸色白得吓人,叫声细弱,一听就是没力气了。“雪亭…“她侧过头看见她,苦笑了声,“怎么把你都叫来了?难道我真的不行了?”

白雪亭坐到她身边,紧紧握着她的手,“瞎说,是我硬闯进来要陪你,等着做你孩子的姨娘。”

“你才说胡话。“李惜文气若游丝,“你也算宗室远亲,这孩子生出来,跟着天家的辈分走,该叫你表姑母。哪儿轮得上按我们的情分算?”白雪亭轻轻为她拭去额上的汗珠,低头道:“我才不在乎孩子辈分跟着谁走,只晓得是李惜文生下来的,否则,孩子上赶着叫我姑母姨娘我都不认。”她直视惜文,语声坚定:"李惜文,我只在意你。”天家在乎孩子能不能顺利生下来,别人在乎皇孙带来的好处。但白雪亭只看见李惜文。

天际破开鱼肚白,熬了整整六个时辰,终于听见一声尖锐的婴孩嚎哭,乍然圆融了整座东宫的焦躁与忙乱。

女官喜形于色,忙出门昭告天下一一

太子妃娘娘诞下皇孙,东宫的嫡长子。

白雪亭从里屋走出来,太子正满脸堆笑地逗弄小皇孙,见了她,才想起问一声“惜文怎么样了?”

她平淡道:“脱力睡过去了。太医说她亏虚太多,月子里要好好养着。”“好,好。"太子连连点头,又吩咐女官:“去向母亲报喜,请她为小皇孙赐名。”

白雪亭忽将手里茶盏搁下,发出沉闷的声响。太子疑惑看向她:“表妹怎么了,可是有话要说?”她笑笑,“殿下不去看看惜文吗?”

太子恍然大悟似的,猛一拍脑袋,“对对对,惜文……惜文受苦了,她可是大功臣!”

说着抬步要往里屋走,白雪亭却又开口拦住他:“殿下稍等。惜文还在休息,不如等她醒了再去。刚好我想和殿下聊聊,不知表兄赏不赏脸?”俗话说母强则子弱,太子傅泽长年受郭询铁腕控制,万事都得先过问母亲,自然而然成了泥糊的性子,强势的人轻易就能拿捏他,尤其白雪亭这种凶名在外的。

太子和她说话时,竞有些战战兢兢,“雪亭表妹怎的突然要找我说话?”白雪亭知道他是从她身上看见了郭询的影子,不禁觉得好笑,国朝未来要是交到这样的人手里,那还不如郭询把持朝政。她徐徐道:“殿下与惜文成婚时我已离京,只是好奇,长安贵女这样多,殿下怎的偏偏选中惜文?”

太子对她毫不设防,叹气道:“不怕表妹笑话,我虽有这满院姬妾,但只惜文,我始终是真心疼爱的。当年母亲选定的太子妃是郭家的子妩,我与子阮自幼相识,却无男女之情,因而不愿。恰巧你离京那年,杨府办芳菲宴,我一眼瞧中惜文,这才向皇父与母亲讨了她来。表妹也知道,我难得违逆母亲,纳惜文,已经是这辈子最不孝的事了。”

说的倒是好听。

白雪亭在心里冷笑,倒也不见他真为了惜文争取什么。她素来不负骄纵声名,当即回道:“殿下的疼爱倒是轻松。惜文产子鬼门关都过了一遭,殿下看见我才想起来问她怎么样了,要我提醒才去看她。惜文是早产,有多凶险殿下难道不知?结果殿下倒只顾看小皇孙,全然不顾惜文冒了多大风险,会留下什么后遗症。表兄,您还真是疼她。”太子被她逼问得节节败退,这般尊贵人物,脾性软得像滩泥,连连告罪:“表妹骂的是,我方才糊涂了,待惜文醒来,我定日夜守着她,拿最好的药养着她,不让她再受一点罪。”

白雪亭心知太子也就这样了,她骂的这一通最多能唤起他对惜文的一丝旧情,仅此而已。便也不再多说,一福身道:“冒犯殿下,还请原宥,雪亭这就走了。”

太子最怕她这种杀神,忙不迭点头:“我送表妹。”出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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