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冷露湿桂花(二)(2 / 4)

,针砭时弊。那真是繁星般的人物,个个英杰,乾德昭惠改制的雏形,就是这些人喝着茶聊着天定下的。”青泥明白,“繁星般的人物",指的就是白江魏徐。但圣人告诉他,不止于此,“也许你很难相信,阿询也曾是那些人中的一个。”

青泥愕然怔住。

他呆滞着,听圣人娓娓道来:“朕今日痛斥雪亭,说阿询把她惯得不成样子,其实朕也纵着她,她实在是太像露华了。一样漂亮,一样烈性,南墙撞碎也不肯回头。露华,究竟是阿询最放不下的那个。”章和皇帝很难忘记乾德十九年的初秋。

永安长公主江露华得胜还朝,被彼时还是太子的昭惠拉到大慈恩寺论道。那时乾德昭惠已经下定决心铺开新政,热血澎湃的年轻人们聚在后山席地而坐,谈笑间,说的都是翻天覆地的大事。

章和才干不出众,性情也优柔寡断,只是很崇拜兄长,因而做了那场论道的陪客。

白适安为文士魁首,魏渺、徐越明紧随其后。武有江露华、李枢。最格格不入的,大概是两个养在深闺的世家女郎一一顾拂弦,郭询。

昭惠笑问郭询,从小书读不了几行,净喜欢扮漂亮的阿询怎的也来了?莫非是追着咱们中的哪一位来的?

郭询当年只十七八岁,自恃万种风情,貌美得独步天下,成日挂在嘴上的,便是要嫁一位最顶天立地的英雄。

她不回话,只是霞光扑面,眼睛悄悄瞥向一个方向。她究竞在看谁,作为陪客的章和知道,席上所有人都知道。独刚回来的江露华懵懵懂懂,四处探头:“谁啊?到底谁啊?”白适安忍着笑,悄悄对她道:“西北望长安,可怜无数山。”江露华读过书,知道此句暗喻群山阻隔,以至东南遥不可及。东南角坐着的,正是太师李溢独子,将要去东北戍边的李枢。世家贵公子从军的不多,至多也就是左右骁卫,如李枢这般远赴边疆的更少。

江露华恍然大悟,立刻笑郭询:“原来你喜欢将军!”郭询被揭破心事,窘得不行,追着打她,怒道:我喜欢你个女将军!我看上你江露华了!你来不来郭家当女婿?

江露华四处乱窜,躲在顾拂弦身后,郭询本不好意思打拂弦,但拳头挥都挥出去了,一时竟收不回来。好在昭惠眼疾手快,凌空截下,挡在顾拂弦身前,给郭询额头敲了一记。

郭询捂着额头,气呼呼坐到章和旁边,大骂:“你哥心眼太黑了,偏心拂弦!我早晚要报复他!”

章和有点怵她,唯唯诺诺给她斟了盏茶。

一转眼半甲子,当年席上死的死、散的散,大慈恩寺仍然巍峨,山风依旧送来清香,只是故人不在,旧情难圆。

圣人最后为自己斟一盏茶,看着茶水凉透,方长叹一声,对青泥道:“走吧,回宫。”

夜深,望春台幽静得只余风声。

白雪亭恍恍惚惚,看见杨谈大步流星朝她走过来,微俯下身对她道:“你堂妹的事情也许有救,我方才去了端……”她耳边嗡嗡响,脑子累得转不动,不太想听任何人讲话,截断他话头道:“文霜的事已经解决了,圣人亲口给她和李同晖赐婚,她不用嫁傅滔,你我都不必操心了。至于旁的,我现在很累,不想听,你也早些安置吧。”她说完就走了,留下杨谈一个人站在中庭。他将剩下那些话咽回去,恢复寻常神色,嘱咐一旁的宫莲:“进去瞧瞧她,她脸色不大好,可能受了委屈。但也不要多和她说话,让她一个人静一静,过半个时辰送一盏甜酪,应该就好了。”

宫莲犹豫问:“少爷……您不进去陪少夫人吗?”杨谈摇头:“她不想见我,算了吧。”

宫莲无声叹气,往里屋方向走过去。

她还没走两步,就被杨谈叫住。

簪缨世家贵公子,素来都是骄矜的,杨谈是其中最顶尖的那一位,自有他的傲气在。

但眼下,少爷垂着眼睛,脸上没有一丝笑容,月下,落寞无处遁形。“她要是哭了,你来告诉我。”

白雪亭没哭。

她只是真的很累,梳洗完后躺在床上,脸上仍有灼烧的痛感,眼睛很酸,太阳穴也泛酸,眉骨一跳一跳的疼。

她很快有了困意,只是睡得很浅,辗转不安,梦中时而是大雪密林,时而是泼天火光。

直到那汹涌的火凝成一道殷红的血河,她才惶然不安地想起,李惜文是不是快临盆了?

子夜,望春台灯火依次亮起,惊醒宿在凝思阁的杨谈。他披衣走过来,见宫莲急匆匆,便问她:“出什么事了?”

宫莲低头答道:“东宫特地给少夫人递来消息,太子妃娘娘发动了。”杨谈心尖一紧,“这么快?不是说还有一月多吗?”宫莲暗叹,正是因为发动得太早,生得不顺利,所以东宫才纡尊降贵,请了太子妃娘娘的姊妹好友陪伴在侧。一是为了安太子妃的心,二是以防万一。从来妇人生产如鬼门关,要是这一关太子妃过不去,好歹能让她见亲人最后一面。

宫莲往内院瞧了一眼,垂眸道:“少夫人才睡下没多久,婢子也不知该不该叫醒她…

她不知晓李惜文与白雪亭的情谊,杨谈却知道,此刻哪怕白雪亭累得起不来床,抬也要把她抬去李惜文面前的。

他推门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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