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因为下周洗衣机就能到,到了我就可以穿裙子,穿裙子就能出席大场面,比如开业。“竹听眠如此分析。
居然还是因为洗衣机吗!
穿裙子这事儿就有那么重要吗!
李长青保持沉默。
他的表情并不难懂,所以竹听眠变得很不客气,“你是在看不起我?你居然敢?″
李长青已经可以面不改色接受她的一切质疑,重新开始收拾,“我会去问问人手,但镇里要凑出适合你这的,我得筛一筛。”既然说好要力挺这间民宿,他当然要行动多过语言才恰当,不然显得自己只是放空话。
李长青开始回忆前人经验,哪几个岗位比较重要,得挑什么样的人,管理呢?还得有个可统筹的角色……
竹听眠跟在他身后念叨:“想打人了。”
李长青随口回:“打呗。”
竹听眠立刻一拳砸到他后背上。
感觉得出来,的确使了力,只是玩笑的成分比较多,而且她打到了肩胛骨,李长青听见她短促地吸了口气。
很脆弱的一款人类。
李长青再次搁下手里的东西,转身看她,“竹听眠,你打人啊?”“是啊。"竹听眠歪着头,故意摆出个相当拽的表情。下一秒,李长青原地躺下,哀声道:“打废了,快点赔钱。”“你不是吧?"竹听眠完全没想到他会这样,很是新奇地瞧了半天。李长青没有任何想要起来的打算,原本他也不会做这样的事,可就是不知为何非得较劲,如果这个人不按常理出牌,他就比她更夸张。总能赢一次。
但不是这一次。
因为竹听眠观察之后反馈的行为是一起躺下。“地上脏啊。"李长青叹着气说。
“哇,从这个视角看,风景真的很不错。“竹听眠已经进入下一个流程。李长青没办法,只好半撑起身子试图把她拉起来,但竹听眠非常坚持,甚至把他扯回去躺好。
“再瞧瞧,"她说,“偶尔这么来一下也挺好。”“是啊,"李长青笑起来,“吸收天地精华了。”“长青啊,"竹听眠后背这块地砖不平,她被被石头格得难受,往小青年那边挪了点。
她一动,他立马就变得紧绷绷。
“干嘛?”
“别担心那么多,说是做生意,我其实没那么着急,与其东拼西凑地找一堆人过来,不如耐心一点,有缘分的人凑在一起,日子才比较好过。”“而且啊,刚才不是已经和左右邻居讲好可以短借人力吗?一条街上的民宿,一起好才是真的好……”
说话就说话,她越靠越近。
李长青始终都没有给出任何回复,眼睛也一眨不眨。像是在练功。
竹听眠说了一大堆却没得到回应,很快就离开,上楼去了。李长青终于开始动作。
他做出一个很大胆的行为。
他翻身,摸了摸竹听眠刚才躺过的地方,心里自我批评着,觉得这个行为多少有些不太正常,但是触摸的动作已从手指改为手掌。贴贴。
大
竹听眠一旦做出决定,无论如何都不肯改,民宿开业日期就这么定下。同她一样坚持的,还有风雨无阻前往堵门的齐群。又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,李长青接到配货商的电话,立刻就出发前往老屋,准备把洗衣机下午就能到达的喜讯当面告知竹听眠。耍横的事情做起来很爽,但竹听眠压根不在乎任何粗陋言行,所以那群混混觉得自己挥拳向棉花,也为此觉得没意思。不出三天,仍然愿意陪伴齐群的人只剩下杠子。两人正同仇敌汽地怒瞪李长青,争取在最大程度之内散发恶意。李长青已经连叹气的想法都没有了,只当自己看不见,但还是在进门之前停住脚。
他一边推门,一边对齐群说:“找点事儿做吧。”“F**KU!”
这是一句尖锐而直白的辱骂,自院里响起。齐群十分满意于李长青的反应,代表他已经习惯这种声音,并且没少被骂。李长青往推开的门缝里望进去,对上一双睿智的眼睛,还瞧见了甘助理。骂人的是一只鸟,此刻很嚣张地站在架子上,看见有人进来,当即又骂了一声,并着脑袋一抖一抖地打量人。
太秃了这鸟,李长青想。
甘助理毕竞是商务人士,立刻同他打招呼。寒暄完,院里三人同时默契地安静下来,继续盯着那只鸟看。连门外的两个人都没忍住探头探脑。
李长青绕着架子走了一圈,没忍住问:“它的毛呢?”甘助理笑道:“我正和竹小姐聊到这个。”李长青看向竹听眠。
“孟春恩送我的开业礼物。"竹听眠的表情介于无语和好笑之间。鹦鹉果然有灵性,居然知道是在聊它,当场又说一遍发克。甘助理忍着笑开始介绍。
理论上它是一只粉头葵花鹦鹉,很漂亮的那种,身白冠粉,模样讨喜。根据甘助理当场展示的照片来看是这样,可毕竞当事鸟就在面前,两相对比,残酷得像某宝上的买家秀和卖家秀。
这只鹦鹉形容憔悴,身上没剩几根毛,甚至还带着坑坑洼洼的新老疤痕,只有头上的粉冠因为身体构造无法被它啄到而得以幸存,但也只剩零星几片,毕竟爪子抓得到。
“都是它自己啄掉的?"李长青问,同时发现这鹦鹉即便瞧着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