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微芒(7 / 7)

狼狈,但眼里还带着狠劲儿和不屑。

看上去很有故事的样子。

“是的。"甘助理继续介绍。

此鸟遇人不淑,前主人好酒爱赌,赢钱骂人,醉酒打鸟,鹦鹉因此变得抑郁,自己拔自己的毛。

后来被卖掉又被买掉,病情没有丝毫好转,倒是拥有很了不得的口癖一一它激动就会挥舞失去羽毛的翅膀,然后大喊F**KU!平时也会讲其它的话,词汇量的积累程度比较感人,专攻脏话,张口就是一只邪恶秃毛鸡。

孟春恩可怜它的遭遇,却没时间和精力对待这个受伤的灵魂,于是想到了竹听眠。

甘助理说:“我的老板认为它和您的气场很搭。”竹听眠当即痛心疾首地表示:“这是天大的误会。”甘助理表示以上发言只是代为转达,要他来说,竹小姐深耕慈善道路多年,自然心心地善良,想必孟总也是明白这一点,又担心好友独自待在秋芒镇会无聊,这才把这只小可怜送过来。

不愧是孟总的助理。

这个高帽子架得毫无人为痕迹,一句话两头都夸到了位。问题是。

她竹听眠怎么就是独自在秋芒镇里了呢?

他李长青是不喘气了吗?

李长青看看甘助理,又看向竹听眠。

竹听眠并不缺乏人际交往经验,心下明白甘助理并无恶意,倒是对这只鹦鹉很有兴趣。

她慢慢地伸出手,动作幅度并不大,鹦鹉却反应不小,焦躁又警惕地踏来踏去,爪子在鸟架上磕得咔咔作响。

“你会咬我吗?"竹听眠把手指递到鹦鹉面前,轻声询问。它会。

它真咬。

话音未落,鸟嘴已经叼住她的手。

劲儿还不小。

甘助理双下巴都被吓出来了,天知道这个祖宗一双手有多么值钱。李长青已经准备出手干预,却被竹听眠抬起另一只手拦下。“等等。"她说话时眼睛看着鹦鹉。

鹦鹉紧紧闭着眼,显然已经形成了某种条件反射,与其说这个行为是攻击,不如说是害怕到极点而不得不做的事情。它似乎在等待惩罚降临,但过了一会,没有大声斥责,也没有人打它,它才不确定地睁开眼。

此时竹听眠手上那一块皮肤依然被鸟喙钳着,变红,发紫。鹦鹉叼着她的手,不确定地"咕咕"两声,继续不安地在架子上踏步,眼睛不断地变换视角观察眼前这个人类。

僵持了会,它慢慢松开力气,竹听眠却没有着急抽回手。“以后不会让你受伤啦。"她交付承诺。

她一直都有自己的一套逻辑,总能用独特的方式解决问题。李长青细看这个人的侧脸,看清她从未明讲的耐心和悲悯,自己心里也软得不像话。

接着,李长青偏头去看她垂下去的手,“破了没?”“没,"竹听眠转头对他笑,“它也很害怕。”她自有本事,就是能让理解代替伤害,所有可能性都在她淡然一笑之间变得清晰。

柔软的,脆弱的,都太吸引人。

李长青看着她的眼睛没说话。

甘助理心有余悸,“我也开始害怕,不过,您想要为它重新取名吗?”“当然,"竹听眠说,“新的开始需要新的名字,比如我的民宿,比如这只鹦鹉。”

“这就是你神思熟虑的结果吗?"李长青看了眼带有民宿名字的灯箱。可以住。

是的,这间民宿,叫做可以住。

那只葵花鹦鹉也拥有了新名字,名牌挂在鸟架上。叫做小花。

竹听眠声称自己的起名逻辑是根据老祖宗的规矩。“什么规矩?”

“贱名好养。”

这玩意儿还适用于商业小旅店呢?

李长青已经无力反驳。

蹲在墙边的齐群却有自己的看法。

“封建迷信。"他说。

竹听眠没理他,也让李长青走,已然判定他们都属于大胆忤逆之徒。齐群幸灾乐祸地笑起来,杠子不明所以,也跟着笑。李长青对着俩傻子摇头。

竹听眠这是有了新宠物,正是兴趣上头的时候,虽然表现得有些乐不思蜀,李长青也高兴她高兴,所以暂时不做表态。小花和新主人日夜相处,缓慢却有效地收获了些安全感,不再拔毛,也不会随时怪叫,整体情况已经有所好转。

具体表现在它激动时的表达里填充了一句新的话:“LoveU!”令它激动的原因很多。

比如开业放鞭炮,比如平时原本安静的小院里突然挤进好多人。小花被这动静弄得十分亢奋,踊跃同每一个进入院子参观道贺的人互动。说完“F**K"说“Love”。

作为吉祥物,它收获了许多注意力。

不过,要说起风光,当天最显眼的是另一件事。记月巷不临车道,剪彩之后却有辆豪车费力八劲儿地开进来。当日车队在镇口的堵人的画面犹在眼前。

因为承诺过,所以李长青立刻挡住竹听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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