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的烧麦。
沾灰不能食版本。
他们已经在这蹲了一整天,原因无它,主要是没地方去,干脆聚集在一起混迹,有人相约着无所事事总比自己发霉要好。但要是固定呆在一个地方就另提,他们这个组织并没有太强的黏性,下午已经走了俩,倒是杠子自认同齐口口好,所以心甘情愿地陪伴他。“杠子,你回吧,"齐群说完,又朝身边几人说了同样的话,而他本人还蹲在原地不动。
杠子听他状态不佳,再次扭头看了眼地上的烧麦,还是选择同齐群蹲在一起。
齐群则是懒得再劝,听着院里渐次响起的欢笑声,心里越发怨恨。凭什么。
李长青能轻而易举从厄运中挣脱,居然从天而降一个竹听眠,不仅解决了李长青的经济问题,还让他每天乐呵得像什么似的。二丫也很快就要出嫁,齐群就差没有把心挖出来捧给她,到头还要被取笑。所有人都过得很好,除了他齐群。
到底凭什么。
齐群思绪从怨恨变得扭曲,特别想推门进去把他们的饭桌砸烂,警告他们闭好嘴巴不许再笑。
这样的冲动越来越浓烈,以至于出现了幻听。“可是恨的人没死成,爱的人没可能。”
齐群想,倒是很应景。
“呜,呜,鸣呜…”
怎么还哼起来了?
齐群拧着眉转头,看见杠子正把手机掏出来,她的手机还在响:“捂住嘴别出声。”
“………“齐群面无表情地盯着杠子。
“妈!我不回家吃饭!哎……我和群哥在一块……“杠子把身子偏过去,小声讲,“你别这么说他,好,知道啦。”
“回去吧。"齐群又对她说了一遍。
“不回,我挨着你。"杠子说。
齐群拗不过她,只说:“把你铃声换了。”“哦。"杠子拿出手机开始操作。
“回吧。”
“不回。”
这样的对话反复进行,竹听眠推开院门准备邀请齐群时,恰巧听见他在劝人,但是被开门声和灯光打断。
“不饿啊?"竹听眠问墙边蹲着的那俩。
两人一瞧就是五脏庙正在受苦,却还是在她现身的第一时间表现出凶狠的状态,不忘初心地瞪着她。
如果没记错,早上还有五六个人,到现在已经失去了同伙。竹听眠喊不动他们,只好朝院子里呼唤帮手。齐群的表情在看见李长青站出来的那一刻变得更加难看。“进来吃饭。"李长青邀请。
“滚蛋。"齐群拒绝。
李长青看向竹听眠,复述:“他叫我滚蛋。”现在倒是学会了告状。
竹听眠好心情地抬起眉毛,“那咱们就滚蛋。”齐群翻着白眼骂他俩不要脸。
两人回去吃喝了一会,竹听眠注意到陈兰出院子瞧过一眼,之后拿了两只海碗,添饭加菜,又再次出门。
空着手回来的。
竹听眠低头笑了笑,只是不足为道的一刹愉悦,却被李长青立刻捕捉到。他靠过来小声讲:“我妈一直挺疼齐群的,而且他和杠子这么蹲一天,肯定很饿了。”
竹听眠倒是发现了,其实李长青很记挂齐群。只是。
她问:“我也没说要饿着人啊,李长青,我是什么大反派吗?”“我没这个意思,"李长青笑起来,“我不是看你觉得好玩么,所以给你讲讲。”
竹听眠说:“我不是乐这个。”
“那是什么。"李长青一脸很想知道的表情。“就是……“竹听眠偏了偏头,努力把想法描述给他听,“就是你知不知道国外有一种鬼怪,想要害人,但他们无法直接走进人的家门,除非主人家开口邀请。”
“刚才出去看,他俩蹲在外头,像两只小怪兽,"竹听眠弯着眼说,“特别可爱。”
又问李长青:“你不觉得吗?”
不觉得。
李长青没有太多想要笑的念头,感觉自己变得无理取闹,他甚至都没有开始想象竹听眠描述的画面,而是嘀咕了一句话。“原来在你眼里谁都很可爱。”
竹听眠听清,却不着急给与回应,反而把人看了好一会,才说:“是的,我这个人比较博爱。”
“哦。"李长青退出聊天。
隔天竹听眠又请了次客,这次是邀请隔壁两家民宿的老板和工作人员过来,聊得比较商务。
没想到竹听眠真的有在认真规划后续,同两家老板居然能聊到一处,有来有往的。
李长青光顾着听,勉强吃了个七分饱,又绕出院子看,发现齐群和杠子也已经吃好,墙边就剩两只空碗。
也是在这一晚,竹听眠送走客人之后,郑重宣布:“我已经可以开业,下周就开业。”
听到这话时,李长青正在收拾桌椅板凳,难免动作一僵,脱口而出:“你凭什么?”
“你什么意思?"竹听眠眯起眼,“不要逼我在快乐的时候骂你。”“……不是啊,你人都没有啊。"李长青放下手里的东西,比划着说,“保洁、前台、服务、厨师,哦厨师有辛大嫂,那其他的人呢?”竹听眠问他:“我不是人?”
李长青觉得重点压根就不是这个,所以欲言又止,先挑别的话问:“为什么是下周?”